沿路而来,诸多阴兵都是依帐而立,略显疲态,甚至还有好多眼神中还出现了期待。不知道为什么,劳元柏的心中有了一种五味杂陈的感觉,尤其是见到那些阴兵眼神之时,这种感觉尤盛。
“进来吧!我等你们很久了!”
里间出现了一个较为苍老的声音,这声音听来少了几分恶气,听得出多出来的是忧心。
“二位,坐吧!”
进帐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年轻的老者!这话听起来十分的矛盾,但的确如此,从面部长相看来,此阴兵不过三四十岁,但从其身上来看,整个身躯已经失去一半,而剩下额另一半也仅仅剩下了一张皮,完全就是一个年老体衰的模样。
两人被招呼着坐下了,被阴兵当做座上宾的感觉不是很好,尤其是在方文娜的村子里自己曾经听说过的哪些事,以及曾经交过的手。还有那大毕摩,想到这儿,劳元柏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大毕摩,也不知道现在的他到底怎么样了。或许在自己的‘一线钉’下早已经失去了生命。
“说吧,把我俩请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劳元柏没有客气,一坐下来之后就直奔主题。
“坐吧,先坐吧!”那老阴兵声音低沉,若不是在这般情况下见到,恐怕还真会认为这就是一个迟暮老者而已,完全和一支无恶不作的阴兵头人扯不上半点关系。
“两位,你们可以叫我沙力什衣,也就是你们口中这一路阴兵的头人,我知道你们是为什么而来,我可以直接放你们过去,但是我希望你们得听我一个故事和帮我一个忙!”
阴兵头人要放自己等人过去,这有些让人意外,虽然这后面是有条件的。
其实说白了,自己几人进来各有各的目的。劳元柏是为了救人和找答案,徐南荣和方文娜更加干脆,一个是来找东西,另一个却就是来消灭这一路阴兵。
但是现在这曾经在外间显得凶恶无比的阴兵突然温和了下来,让二人在感到惊奇之余,也更加的提高了警惕。
“两位,勿需防备,你们听我接下来的故事之后,一定会帮我和我的这一群命运不堪的族人。”
“说吧,或许我们可以考虑,因为你们和老夫本来也不是敌人!”
这个时候徐南荣开口了,从他的角度来说,和这一路阴兵也的确不是敌人,所以在答话时也显得干脆。
“恩!希望你们认真的听我的的故事,这个故事或许你们已经听说过,但却并不完全了解。”
“很久以前,咱们黑彝族一片祥和,族人们靠山吃山,世代也过得下去,后来有了入侵者,族人抵挡不住,我们这支保卫自己家园的队伍,也是死伤最为惨重的的一支,到了后来基本上是全部战死在抵抗之中,最终也就有了召唤阴兵一事。”
“想必前面的事情你们都了解了!我们也从阴司鬼府被召唤了回来!以摧古拉朽之势将入侵者全部留在了这大凉山中,只可惜啊,有人的地方就有了等级,有了私欲,后来的事情恐怕就不是你们听到的那般了。”
“你们听到的可能是因为我们是私自被借回来的,然后事情败露回不去了,然后一怒之下残忍的对待了还活在阳间的族人。”
“实则上并不是这样的,我的从阴司鬼府回来是整黑彝族和阴司鬼府达成了一个协议,黑彝族需要奉献出一件东西来换取我们的回归,但是待到我们被召回灭掉入侵者之后,最上层统治者失言了,或者说整个黑彝族背叛了我们。”
“其实我也知道这件东西对于黑彝族来说的重要性,他对我们来说是一种灵魂的存在,当然他的实际价值也不仅仅是精神的象征,但是,族人既然答应了就必须得兑现承若,这也是当时我们放弃转世为人回到这里的原因,而另外一个原因也是对当时大毕摩的信任。”
“可谁曾想到,大毕摩的上面还有大土司,是我们整个黑彝族的头领,入侵者被消灭之后他拒绝将那件东西交给阴司地府的使者,虽然大毕摩力争,最终还是失败了,毕竟大土司才是最高权力者。”
“当然大毕摩的力争也不是没有效果,为我们争取到一个全族人投票决定的机会,当时的我们满心以为全族人投票,怎么都会让我们回到阴司转世为人,但最终投票的结果却令我们失望了,一怒之下的阴司使者将我们永远的留在了这里,这也是我们一直以来都憎恨族人的原因。”
“因为憎恨你们就能肆意的杀掉你们的族人,有的甚至是你们的后人。”这是听这个故事一来,劳元柏第一次插进去的话。
“我们那里来的什么后人,当年我们就是一批无牵无挂的年轻人,所以才会冲在了最前面,所以才会有了后面的什么摸奶鬼节,也算是满足了弟兄们生前没有近过女人的心愿。”
“还有一件事,我也想要给你们解释清楚,大凉山中这么多年死去的族人或者外面进来的人,其实并不是我们所为。”
“什么?不是你们做的,那是谁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