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哈哈笑了一声,道:“外头除了一个死丫鬟,人都已经调开了。水玉烟,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说音刚落,明晃晃的大刀立刻向水玉烟劈了过来。
水玉烟已有防备,身法是相当灵活,迅速躲过第一击,站定之时,指尖已经多了两枚毒丸。
那人又向她劈过来,水玉烟指尖轻弹,将毒丸打向那人。毒丸炸开,腾起一阵烟雾,但是烟雾之中,明亮的大刀却依然坚定不移地冲她砍来。
水玉烟心中一惊,何时她的毒丸竟没有用了?
那人劈了一刀,笑道:“水玉烟你想不到吧,我服了解药!”
水玉烟突然想起火小竹跟她要的解药,除此以外别无可能,她迅速闪身躲开迎面一刀,右手往发髻上摸去,摸到的是满头散乱的乌发。
她陡然心惊,这才想起自从在喜堂之上散发之后,回到这儿来并没有绾发,自然而然,头上什么簪子都没有。
毒术无用,一缕银光血也没有办法施展,水玉烟只能随手触碰到什么,就端起什么来抵挡杀招。
一时间新房内一片狼藉,对方也是皮糙肉厚,长凳砸在他身上,竟动摇不了他分毫。
水玉烟情急之下,扑身去妆台,打算寻一件尖锐的簪子。
烛火此时却被打灭!
她摸索着,摸到了一支金钗,赶紧握在手中,背后却传来剧痛。
鲜血迅速浸湿了她后背的衣料,黏腻地粘在身上,水玉烟痛极难当,只见镜中一道明亮的光芒闪过,她迅速回身,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奋起一击,金钗顿时划破了对方的喉管。
同时,一把匕首插进了她的左胸!
血流如注,水玉烟捂着前胸的伤,手中的金钗再向那人刺了几下,摸索着探到他的鼻息,死绝了。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一片眩晕袭来。
“玉烟!”
朦胧之中,水玉烟似乎听到了一声惊呼,那是柳如修的声音。然后,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放在床上,耳边持续响着柳如修的怒吼。
“该死的你们,快请大夫过来!”
“玉烟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剿了箫子山庄陪葬!”
“仇大叔,玉烟怎么样了?”
“上了点药止血了,可是伤太重,要大夫来处理后续才行。”
“……”
之后,水玉烟便陷入昏迷,什么也听不到了。
——
正中心脏的一刺,如果不是水玉烟出手更快,对方先弱了势头,纵然李平是天仙下凡,也是起死回生乏术。幸而在对方刺中水玉烟之时,那人已经被刺破了喉管,所以水玉烟没有当场被刺死。
与水玉烟相关的人,无人入睡,全都一直守在新房之内,已然三更,见水玉烟尚未度过危险期,都不愿离去。
这可真是一个独特的婚礼,最为特别的新婚之夜啊。
“谁来告诉我,为什么当时新房外面只有一个丫鬟随侍?”柳如修坐在新房内白玉桌旁,矛头直指萧白。
萧白神色是少有的冷峻,白日里还在对自己的心许下誓言,要将水玉烟保护好,晚上她就差点送了命。
“当时外面的守卫都被临时调开,是我的疏忽,庄内混进了奸细却不得知。”他极为诚恳地认错。
风驰的脸也是冷着的,但是她倒比较理解萧白:“这些时日你要安排的事情太多,有些遗漏也是正常的。”
柳如修微微哼了一声,道:“别的事情再重要,也比不过玉烟!”
他的话无疑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在他柳如修心里,水玉烟绝对是首位的。事实上,他也确实一直是这样做的。
“如修,秦鸣姐弟与我们对立,总会找到见缝插针的地方,你就别再苛责了,眼下重要的是三妹的伤势。”风驰站在公正的态度上说话,在情在理。
“好,这件事就罢了不说。”柳如修吞下这口气,又道:“那么为何玉烟的毒会失灵?”
水玉烟的毒术横行江湖谁人不知,为何她今日竟无自保能力?所有人心中都有这么个疑问,而目前没有人知道当时发生的事情。
“是啊。”风驰接下话茬,道:“玉烟用毒从来没有失手过,这刺客也不是什么绝顶高手,难道他百毒不侵么?”
萧白默默地道:“玉烟的毒不会失灵,有可能对方服了解药。”
是啊,想要解药却是可以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