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到后面，龙天真的怕了。十三四岁的萨迪姑且已经如此厉害，三年之后更不知变成何等妖孽，单看网上公布的日渐减少的天敌视频就可以看出，萨迪的行事风格越来越隐秘而难以琢磨。

天翼成员在网上怨声连连，既有对龙天的不满，也有对萨迪的愤怒。然而，萨迪自始至终都没有公开表示过什么，只是按部就班地充实着的资料库。众人感觉他似乎根本没有将龙天的追杀看在眼里。

直到有一天，萨迪突然开口了，在网上留下三个字：“腻烦了。”

然后三天后，龙天死了。

整个结晶界顿时哗然一片。

【我擦，萨迪大人真是碉堡了！】

【感情之前的三年都是在玩？？？】

【他的实力难道已经达到s级了？？？随随便便就把一个a的高手干掉了？？？】

【谁有龙天死前的视频？300万求购！】

【我出400万。】

【我800万。】

【楼上一群土豪，诅咒你们被萨迪大人“腻烦”！】

【好恶毒的诅咒，再也无法直视“腻烦”二字了。】

【1】

【2】

……

【你们有没有一点道德？杀人是件很光彩的事吗？】

【哪里来地傻b……】

【在这里讲道德，楼楼上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被人追杀，难道还不能反击了？神逻辑。】

……

【从今天开始，萨迪大人就是我的偶像！】

【1】

……

未然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很奇特，死亡对试练者们而言如家常便饭一般。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论对错，只论强弱。

“斗了三年，为什么突然结束了。”未然问。

萨迪回道：“因为我们有了一个真正的强敌。”

“谁？”

“排行榜第一名——斐瑟。”

“怎么会惹上他？”

“斐瑟是结晶界闯关最多的人，他或许不知道零界的存在，但肯定知道我拥有一把特殊钥匙。”只是他比自己晚了几年。

“你有把握对付他吗？”

“试试看吧。”萨迪并不紧张。

觞插话道：“这么久了，你还没找到未然肉身的线索吗？”

“没有。”萨迪随意道，“如果有心躲藏，即使我再厉害，也是找不到了。”

觞眯起眼：“你看起来似乎并不急。”

“急的是你，我自然是不急。”萨迪拨了拨垂到眼前的头发，正眼都没看觞一眼。

觞倏地起身，怒道：“你既然这么没用，我和未然跟着你也是浪费时间！”

他忍了三年了，每次看到他和未然说话，自己插不上嘴就觉得不舒服。未然也许没有察觉，这家伙偶尔会用那种让他厌恶的眼神偷看她。每当那时，觞便会有种即将失去未然的不踏实感。

萨迪转头看向他，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需要自然界的食物，每天都可以去参加试练，反正未然的躯体肯定不在领域结界之外。”

“你怎么确定？”萨迪挑眉，“‘它’既然可以从零界消失，就有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

觞阴着脸，浑身魔气翻腾。

“觞，不要急躁，总会找到的。”未然安抚道。

“你不急，他不急，那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的躯体？”

萨迪冷漠道：“你若真的等不及了，那自己去找吧，自己没本事，把气撒在别人身上有什么用？”

觞衣袍翻飞，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觞……”

“未然，你不必多说了，我再也无法忍受与他待在一起。”若非为了未然，他何必让其他人插在他们之间？没有躯体就如何，不过就是无法碰触而已，只要未然陪在他身边就行了。

未然暗自疑惑，萨迪平时说话虽然也不怎么中听，但总是实事求是，很少夹杂个人喜恶，更不会像刚才这般语带讥讽。

觞是魔灵，情绪极端。若是不在意的东西，完全漠不关心；对在意的东西，却是丝毫不容染指亵渎。

萨迪刚才的表现，似乎是有意激怒觞。但是，为什么？

他之前说他们已经引起了第一高手斐瑟的注意，难道和这个有关？

离开萨迪之后，觞带着未然穿梭于各个试练场，累了便去自然界游玩，过得十分惬意。

他满意地表示，果然没有碍眼的人，生活就变得如此美好了。

然而没有美好多久，他们便在一个试练场中遇到了萨迪提到过的斐瑟。

斐瑟三十五六岁，虽然长相普通，但身材健美，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浑身散发着一种难以形容的亲和感。他背手而立，似乎并没有敌意，一副闲庭信步的样子。

“你好，我是斐瑟。今天来，主要是为了杀你。”斐瑟用“请你喝一杯茶”的语气笑着说道。

觞全身绷紧，下意识摸了一下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