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听了一楞,公西意趁机冲了进去。公西洪要进去拉,被公西诚拽住了:”爹,情况还能再糟糕吗?相信三妹一次。”
公西洪生气地说:“未经人事的小丫头能有什么办法,你们除了胡闹添乱还能干什么?沾了血的屋里不吉利!”
公西诚冷笑道:“反正他已经进去了,怎么公西老爷打算冲进自己儿媳妇的产房把女儿拉出来?”公西洪所幸示意丫鬟去拉。
公西诚阴测测的吐了一句:“我看谁敢。”
公西子安看见妹妹冲了进去,心里竟然有了些安心,这些安心又从何而来?他不知道……
公西意不顾产婆诧异的眼光,上前查看情况。宫口全开,只是少量出血,只是孩子胎位不正,是枕后位。胎儿头部枕骨位在大嫂骨盆的后半部,小脸朝上了,头无法适当地嵌入产道下段……
公西意冷静的吩咐:准备烈酒,和干净的热水,还有干净的布、盐、剪刀、粗线、木尺、蜡烛铜盘……
下人连忙去准备,公西意蹲在江岂念旁边,尽量语气轻松地宽慰,让她放松,并指导她怎么慢慢地屏气、然后用胸式呼吸法、再使劲。
公西意平静柔和的声音让江岂念慢慢放松下来,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使劲儿,公西意一边指挥产婆如何消毒工具,一边用烈酒洗手,又用热水反复冲洗干净……公西意亲自上马,想尽办法把胎儿挤过产道,使胎儿整个肩膀占据的空间变小,这才顺利通过产道。
婴儿终于露出头部时,公西意连忙用双手托住头部,万分小心的不敢硬拉或扭动,婴儿肩部露出时,公西意才稍稍用力慢慢地向外提出。
公西意小心地用干净棉布把婴儿口鼻中的羊水挤出,拍打婴儿双脚及背部,以促使婴儿啼哭和呼吸,孩子终于哭了,公西意松了一口气。麻利的用准备好的干净的线在脐带中间两处紧紧地扎紧,然后用烈酒消毒过的剪刀在扎紧的部位中间剪断,婴儿这才脱离江岂念。
产婆接过孩子在盆里洗了一番,刚要抱出去。公西意拦了下来,用干布把婴儿裹起来,放在了江岂念怀里。产婆只好先出去报喜~
公西子安听到母子平安的消息,心里那块石头才落地。又疑惑孩子呢?产婆笑着解释说,“是位小少爷呢!三小姐拦着不让抱出来,说让老爷少爷们等会再进去,里面先清理一番。”
公西夫人身体不好,就没敢通报少夫人难产的事情,木棉这才欢欢喜喜的讨彩头去了。
三日后,江家那边也送来了贺礼~
公西洪最终决定让江岂念给孩子起名字,毕竟自己这个儿媳颇有才气。江岂念的意思是:孩子是盛夏生的,夏天又炎热少雨。不如就叫公西泽夏。
公西意天天腻在小泽夏身边,她太喜欢这个孩子了。江岂念因为生产的事对公西意怀着一些感激和歉意。不知道是谁多嘴多舌,把公西意“接生”的事情传了出去。
公西府的三小姐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并且大多数都说她一个尚未婚配的姑娘,进产房不干净,不吉利。以后怕是很难找到好人家了。况且,一个十三岁的女孩能接生,甚至比产婆还熟练老道,也太耸人听闻了。愈发有人传,公西家三小姐恐怕不干净,别是沾上什么脏东西了。
公西意丝毫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更是拦着不让大哥去追究,公西家都想把这些传言消灭,唯有公西意十分淡定。
还有一个人更淡定,那就是公西家的诚二少。他都快把“本少最近很开心”写在脸上了,心想:这些流言什么时候能传到京城呢?他会亲自添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