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玥倒也不瞒暗宇渊,他无奈的笑了笑,自嘲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为陛下卖命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被发现不过是早晚的事。”
他说的倒是很贴切,不过暗夜王却并不买账,他摆摆手,示意他住口:“不要说的这么忠心耿耿吧?你我不过是利用关系罢了,你为我做事我为你完成心愿,就这么简单,至于说什么卖命,我觉得你还没有蠢到这个程度。”
暗夜王这半是讽刺半是高抬的言语,弄得水玥也有些尴尬:“陛下这么说就真的是冤枉我了,我实在是仰慕陛下的龙威,认为这墟无大陆早晚是要由您来统一六合的,所以才会甘愿臣服在您的龙威之下,愿效犬马之劳。”
水玥向来逢迎惯了,所以这些话几乎是顺手拈来,毫无困难,暗夜王也是听惯了奉承的话,虽然对水玥的彻底投靠还是报了一半的小心,但终究是抵不过这些糖衣炮弹,甜言蜜语,原本警惕蔑视的容颜瞬间便舒展了开来:“你很会说话,但愿你做事也能像你说的话一样。”
水玥见状,赶忙趁热打铁就是一跪,行了一个大礼:“属下发誓,甘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死而后已。”
誓言对于水玥这样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形同虚设,甚至还不如一顿吃食来的实际,暗夜王也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人的誓言是最靠不住的东西,不过,水玥既然这样说了,姑且用上一用,也不妨事。
水玥虽是丧家之犬,但毕竟实力还是有的,衷心与否已经不是很重要,因为暗夜王从一开始便没打算将他委以重任,但是他太了解水寒凌那边的情况了,如果有他帮忙,打败水色茔便会轻松很多。
“你过来,朕的确有一事需要爱卿你来出谋划策。”暗夜王想到发兵半月之久,却依然迟迟不见动静的扬瑄,心里就着急,他这该死的优柔寡断的性格让他气得想亲自出兵,但是一想到这是一次历练扬瑄的机会,便又生生的忍了下来。
可是一直这样按兵不动也终究不是办法,他人在皇室,虽然有探子时时来报,但毕竟不能全部掌握军中事情,他不知道扬瑄到底在忌惮什么,又在犹豫什么他的旨意下了三道了,可是就是不见扬瑄发兵。
或许,他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让扬瑄自动发兵的契机。
水玥慢慢走到暗夜王的面前,问道:“陛下有何烦心之事?”
暗夜王也不隐瞒,悉数将扬瑄的事说与水玥听,水玥一听,便立刻明白暗夜王究竟想要干什么,想到之前在水色茔受到的屈辱,他心一狠,主意立刻便来了。
既然暗夜王始终主战,那么正好成全了他,他要的不就是两国交战,然后他坐收渔翁之利么?现在不正好是机会?还有这样还能报了自己的私仇,让水寒凌也尝尝对自己无情的下场!
“其实这件事很好解决。”水玥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显出自己的计策:“陛下应该知道,太子心慕的人是一个叫做殷晴雨的姑娘,而那位姑娘,喜欢的人,却是水色茔的少主水寒琇。”
他这样一点拨,暗宇渊似乎也想到了一点:“你是说,用这个殷晴雨做诱饵,迫使扬瑄发兵?”
水玥点点头,连忙说道:“正是这样,陛下也知道,太子宅心仁厚,对什么事都不太上心,但是唯独对这情爱之事却格外执着,他喜欢晴雨姑娘很久了,如果知道对方马上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该作何感想?人往往在收到刺激的时候都是失去理智的,只要太子肯出兵,踏出这一步,接下来的事便水到渠成,再也无需陛下日日担忧了。”
暗夜王闻言,觉得这个办法有可行之处,但是似乎有有些欠妥,他并不想扬瑄受到这样的刺激,因为那毕竟是他的儿子:“如果让扬瑄知道了晴雨要嫁给水寒琇那个小子,会不会让他从此一蹶不振?”
刺激之下的结果无非两种,要么爆发,要么灭亡,依着扬瑄温善的性格,后者的可能性会很大,可是说是非常大。
水玥自然是想暗夜王采纳自己的意见,于是赶忙解释道:的确,太子或许会因为这件事受到伤害,从此一蹶不振,但是,那是在晴雨姑娘已经成为了别的男人的妻子的情况之下,倘使让他知道,自己极力争取,就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只要让他明白,发兵,便意味着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不发兵,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作他妇,他自然会明白武器与力量所带给一个男人真正的享受是多么极乐的。男人嘛,就是要用武力去征服一切,要用权利去统治一切,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光靠极力成全,是万万做不到的。“
一番话,说的暗夜王也不禁心动不已,他高兴的点点头,拍板道:”好,就按你说的办,具体的方法有你来操控就好,只要把事情给我办好,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