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清早,宁天澜醒来第一件事,摸摸身旁的位置,待感觉被子下柔软,先是吁了口气,而后募得掀开被子,发现这柔软竟然是不知何时被塞进来的枕头!
而那个昨夜陪他缠绵至天亮的女人,早已不见踪影……
只留那掀开被子后的点滴殷红,刺目着他的双目,悠悠叹了声,他抚了抚宿醉后微痛的额,原本想等她的,却没想到还是没忍住要了她,
不过,他不悔。
洞房花烛,总算是圆满了。
至于剩下的,人都已经是他的了,她能逃到哪儿去?
整个泱泱星澜,都是他的地盘,随便她跑,他奉陪就是。
——
云锦颜顺手摸走了宁天澜腰上的令牌,这一路出宫自然是畅通无阻,她别的地方没去,直接朝着那郡主府后面的小药铺而去。
她来星澜的任务,是寻医治病,而如今病没治好,却把自己给搭了进去。不过也罢,倘若真是心不甘情不愿,那个男人也休想碰到她衣角。
“不想要命了是不是?再往前走三步,你两条腿,准废。”
就在她要往前迈之时,陡然从屋里头传来一声刺耳响亮的提醒之声,那人背对着她,依旧低头在秤着手中草药的斤两,并没有转身看她一眼。
云锦颜止住了步子,小心绕过了那前面的一筐子不知何物的药草,朝着屋内走去,却在刚要迈进屋之时,那背对着她的人又开口了。
“有话就在外面说,我不喜欢生人进我的屋子。”
她停住了脚,望着那透着一丝熟悉却又陌生更多的背影,声音亦是,但语气却天差地别,这种不太确定的感觉,让她想喊却又顾忌着怕喊错人。
忽而,她的目光停住在他那双靴子上,眉头微抬了抬,“请问,你是东方神医?还是……单神医?”
背对着她抓药的身影,闻言手中的动作怔住了,身子似定格了般,缓缓转身,看向了那站在门口,身上穿着不知从哪儿随手拈来的宫女服,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的女人。
“能回答我吗?”云锦颜望着眼前的男子,淡淡青儒之气,依旧不太讲究的穿着洗的泛白长青袍,眉宇清秀却透着一股执拗之气,此刻正愣愣拿着手中的秤砣,忽的,秤砣落地,正砸上了他的脚……
她轻叹了声,上前一步,蹲下身子将那秤砣捡了起,“我道你怎会在那么多人中,偏偏找我借簪子,怎么偏偏又有压制剧毒的药方,原来……你根本是宁天澜的人,我只是那个从头到尾,被你们骗的人。”
起身,云锦颜将秤砣搁置在了一旁的桌上,复杂的目光看向了他,这个曾是看起来愣楞呆呆,却一腔正义的单慕之。
“或许,应该叫你东方慕之吧?”
这个世界,真正巧合之事又有多少,不能否定少数是天赐巧遇,但大多,却是人的刻意而为之。
她笑了,放声大笑着,双肩轻轻颤着,然笑意的最深处,却是阵阵发寒的凄凉。
怪不得,李青不想让她见神医本人,怪不得,宁天澜一直要逼她成亲后,才肯告知她。
原来,她找寻的那个神医,自始至终,都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