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稀世罕见的绝有品种,据说花瓣是黑色的,花的边缘却是金色,这金色与黑色相连接处又透着淡淡紫色,故而称为墨紫金莲。这种罕见的花儿,早在几十年前就没人见过了!王后据说也是小时候偶然见过一次,才记忆犹新到如今。”
这星澜的王后,不抵大越国的皇后有那么多的妃子每天斗来斗去,罗王后太闲,所以有空就种种花草,听听曲子,研究研究美食给圣上吃,故而这兴趣自然要广泛的多。
说完赵九挠了挠脑袋,想了想又道:“不是赵九打击夫人您,您有这份心,主子会心领的。其实您的那份寿礼,主子已经替您备下了,您若真有心想自己准备,也好歹选点靠谱的啊。”
云锦颜淡淡望了他眼,说了句:“回宫。”
赵九闻言回过神来,蹭了下一旁站着还在发愣的小满,“走啊,你没看到你家小姐都没影儿了?”
小满本来在看着一旁玩耍的孩子发呆,不知怎的又想起了景善这才发了愣,一听赵九这声提醒,立刻撒腿跟了上去!
亭台楼阁,池水袅袅的石拱桥上,琴声悠悠传扬开来,周围的鸟儿似都被这琴声传染,驻足树梢而久久不舍离去。
“月疏啊,现在要是一天儿不听你这曲子啊,都觉得浑身不舒坦……”罗王后斜靠在软椅上,笑盈盈的望着抚琴的司空月疏说着。
司空月疏由侍女扶着站起了身来,对着罗王后微微俯身行礼,婷婷之姿好不动人,“王后,看您说的。若真喜欢,月疏天天给您弹就是,怕只怕,听多了您也会觉得腻。”
罗王后坐直了身子,对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拍了拍身边的位子说着:“你先坐下。什么腻不腻的,你还不知本后的心思?就算天天听也不觉得腻,只是怕啊,月疏你啥时候嫁人,便再也听不到你这绕梁三日的琴音了。”
“王后,那月疏不嫁……”
司空月疏的话还来不及说完,突而一道清音中气十足,响亮却不突兀的响起。
“锦颜见过母后。母后说的对,若是月疏姑娘嫁人了,母后怕真的没这个福气听月疏姑娘唱歌谈曲儿了。那不如,母后寻摸着看看,身边可有什么待娶妻的优秀男子,那不就等同于把月疏姑娘留在身边了?”
云锦颜一袭烟云色绫罗裙,一眼望去还是素色,不过这已经是她挑过相对‘正常些’的衣裙了,尤其这腰间的胭红刺凤腰带,可谓点睛之笔,素艳结合,颇有一股浓妆淡抹总相宜之感。
罗王后瞅见她来,颇有些意外,身旁坐着的司空月疏见此赶忙要起身,却被罗王后拉了住,“太子妃贵人事忙,现在有空来本后这里转转了?只是可惜,刚刚月疏才弹唱完,太子妃没这个福分听,着实可惜啊。”
“无妨。月疏姑娘的歌声琴音,锦颜早已欣赏过,的确是人间少有之音,锦颜当真佩服……”她微垂着头,满口的溢美之词。
缓缓抬起头的那一刹,视线滑向那落座在罗王后身边的司空月疏,司空月疏触及这一抹微凉目光,顿然一桶冰水从头泼下,觉得浑身凉透。
随即司空月疏又低下了头,自己无勇气与之对视,不外乎其他,只因身份无法抗衡。
她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自己不过是……
“那不知太子妃这次前来,所谓何事?不会真的一时兴起,想起来看看我这个母后吧?”罗王后坐直了身子,当着众人的面,与司空月疏同坐一张凤椅,意思总有那么一点昭然若揭。
云锦颜见此神色依旧淡然,礼貌的回之自然一笑:“锦颜初来星澜,对星澜的美景佳色尤其留恋不舍,也对这里的风土人情欣赏不已,这才鲜少留在宫中。还望母后莫要怪罪。”
听她这般说,罗王后微微诧异,本以为自个如此态度,她该发怒甚至当面翻脸才是,怎地现在这一番知晓礼数,中规中矩,倒显得她这个做母后的小肚鸡肠了。
现在看来,当真是小看这太子妃了。
罗王后放开了压着司空月疏的手,轻轻一挥,示意先站起来。
这让司空月疏的脸色顿然惨白,尴尬的起身站到了一侧,心中一时百感交集,辛酸莫名。
……却不敢吭声,只能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