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时,转眼过去,揽月阁外的御医们全都聚集在一起,却是个个都干着急,谁也说不出个办法来!
就算有个别博览群书,高明些的御医知晓了司空月疏到底中的何毒,却也不敢说出来,因为就算说出来了,又能怎样?
就凭他们一些个御医的身份,如何能说服太子?
谁也知,司空月疏自六年前,便对太子一见如故,自此痴心不悔!
就连着当今圣上也亲自来探望过了,罗王后更是以司空月疏为自己女儿,更是来探望过不下数次。
司空父母亦是在床前守候着,以泪洗面,眼瞧着女儿一点点消瘦,却也无能为力!
揽月阁外,司空词双手环胸的靠在红柱上,双眼怔怔的望着那一处已发嫩芽的柳树,缓缓移动视线看向那边儿泪流满面的父母,深深吸了口气,闭上双眼。
回想起了两日前,在星辰殿上宁天澜对他说过的话。
救,倒是能救,只是救过之后,怕是会……不如不救。
但,却能父母免于失女之痛,到底,该不该听他的?
“阿词!你快过来!快过来……你母亲她晕倒了!”这时,司空词的父亲冲着他大喊道!
司空词闻言急忙走了过去,心下却是一紧,或许此次能彻底断了妹妹的念想,让她安心陪在父母身边也不说定?
夜晚时分,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失,气氛也越发的死寂,就连着来来回回的宫女太监们,亦是闭口不言,生怕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
揽月阁内,司空月疏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中,时而清醒能唤出声音,时而昏迷不醒,让守在窗外的司空夫人哭的几次欲昏迷。
“母亲你回去吧,这里留给我守着就好了。”司空词走至了床前,对着早已哭肿了双眼的母亲说着。
司空夫人摇头一边儿叹息一边儿掉眼泪,“词儿啊,你说你妹妹难道就要这么去了吗?让我们这白发人送黑发人怎么受得了?这殿下和王后,为什么就不找出凶手,替你妹妹伸冤呢!”
“呵,真是枉为我们司徒家,三代为星澜效力,竟然连这等事,也不愿尽力而为!”
司空夫人气愤的哼喊了声,望着床上昏迷的女儿,心痛如割。
却不知的事,这等事就算司空月疏做的滴水不露,也瞒不过这精明皇室人的双眼,早已查清了事实,不过是念在司空家都被司空月疏蒙在鼓里,这才不忍告知他们。
司空词欲言又止,只能叹息声,劝解着:“母亲,殿下已经尽力了,大越派来的余党都已经找到,且清理干净了。但是妹妹的毒……您还是听儿子的,先回去休息吧,我还有事要跟殿下商量,说不定,能救妹妹也说不准……”
不得已,他只得那这个诱惑母亲快些回家去,不然如何实施?
“这,你说真的?!”司空夫人一听,顿时怀着丝丝希冀的站起了身来,望着儿子欣喜道着。
司空词点了点头,命司空家的侍女进来,对母亲说着:“听儿子的话,先回去休息,或许明日就一切都好了。总比守在这里等着的要好啊。”
司空夫人想想也是,不舍的朝那穿上的司空月疏望了眼,由侍女扶着离开了揽月阁。
待母亲一离开,司空词立刻差人去请宁天澜。
大约半个时辰后。
原本已经上床歇息了的宁天澜,正拥着熟睡了的云锦颜,却在得到信号后,悠悠轻叹了声,缓缓自床起身,为她掖好了被角。
当他离开之后,床上的人儿轻微的动弹了下,显然是发觉了身边的温度消失了,不过并未睁开双眼,而是依旧保持原先的姿势,只待那身边的人彻底离开房间。
揽月阁外。
“想好了?你现在替她做决定,不怕日后她埋怨与你?”
“……就算埋怨又怎样,一切苦果自己酿,身为亲人,能保住她的命是我唯一的选择!”
司空词叹了声,话里全是无奈的坚定抉择。
“好。”宁天澜应了声,拍了拍手。
立刻有宫女走过来,手里端着小香炉,后面还有一些洗漱用品,有条不紊的进了揽月阁内。
当一切准备妥当,宁天澜缓步走了进去,门外的司空词闭眼深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揽月阁内,宁天澜由侍女俯视褪去了外衣,步伐轻而稳的朝着床榻走去,轻轻一挥手,侍女立刻喂床上昏迷着的女子喝下了一碗汤药。
床上的司空月疏,渐渐醒了过来,待看到床榻边儿上坐着的男子时,顿时喜色浮上苍白虚弱的脸颊,“宁大哥……你,你怎么来了?我是在做梦,还是,回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