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还有呢?”
这厮真八卦,孟蝶暗想着,瞧着他俊美的容颜,他仍旧闭着双眼,看似睡着一般,他的气息平稳,刚才的话,似是无意而出。孟蝶无意中瞟上他的睫毛,从上而看,又长又弯,真好看,不由得呆了呆,男人的睫毛也很长成这样,她的手正滑向他的眼角,久久未得到答复的赵雍嗖的睁开了双眼,孟蝶急急收回手,又放在他的额上,脸色红了红,暗骂自己,怎的变成色女了?
赵雍又闭上了双眼,语气清晰了几分,
“为何不答?”
“哦!”孟蝶这才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谈及燕国内乱之事。”
赵雍听言,再次睁开了双眼,未料到她会说及此事,他以为她会向他言及他的姬妾,或是提出她的要求,原来她却关心外人之事,她宁可与外人相谈,心里隐隐有些不悦,语气也淡了几分。
“燕国内乱,小儿如此关心,莫是因为燕职?”
感到他语气不善,孟蝶瘪了瘪嘴,暗忖,真乃小人!却也不敢敷衍,正色道,
“即为燕职,也为赵国。”
“嗯?”赵雍有几分好奇,坐起身来,靠在了木榻上,双眼紧紧的锁住她,不放过她的任何神色。
孟蝶被盯得一些难受,有些温怒,
“你看吾做甚?吾可有说错?”
赵雍随即笑笑,一手抚上她的脸颊,却带着一股危险的寒意,
“小儿狡猾,明明为燕职,何言为赵国?”
孟蝶知道他的不悦是因为阿止,她的回答若不令他满意,阿止必危。
这厮的占有欲太强,毕竟乃一国之君。
孟蝶咬了咬唇,一幅不知他己怒的模样,朝他身上靠了靠,双手绕上了他的腰,头放在他的肩上,感到他身子微微一颤,孟蝶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言语温柔,
“阿止如吴名一样,是蝶的兄长。”她首先表明了与阿止的关系,接着又道,“阿止也知蝶心悦夫君,他说他放心矣,他还言他不如夫君,蝶也是如此认为。”软绵细语说着恭维之言,即给赵雍戴了高帽,又言明了阿止的态度,被心爱的女人亲口告之情敌不如自己,赵雍此刻的怒气己消了一半,心里尽管很享受此言,然而还是重重一哼。
只听孟蝶又道,
“蝶可怜阿止,有家不能归,阿止对蝶有恩,蝶怎能不助?如今燕国内乱,若太子平败,阿止可归国也,若夫君相助,阿止必铭记于心,赵燕相盟,可破韩燕之制。”
两年前燕职入韩为质,是因燕韩结盟,此盟是为了制约赵国,当初燕职还在小山村,入韩的质子原是燕太子平,赵雍曾为了制止两国合盟以燕职为挟让太子平说服燕王放弃与韩合盟,然燕职被孟蝶相救而归燕,太子平接受赵雍的建议,将计就计,换燕职入了韩为质……虽燕韩最终结盟,不过,太子平与赵雍却订下私约,互支持对方为其国储君。
孟蝶言及顿了顿,偏着头瞧着赵雍严峻的侧脸,
“虽然如今赵韩两国是姻亲关系……”她又狠狠瞪了赵雍一眼,继续道“但韩燕对赵的夹攻之势仍不可不防,若阿止上位,必感夫君之功,韩燕之盟不攻自破。”
赵雍听言,冷哼一声,瞟了瞟她,不以为然的言道,
“小儿所言有理,然,孤曾与燕太子有盟,应支持他为国君,太子平继位韩燕之制仍可自解,何须另助他人?”
孟蝶辩道,“此一时,彼一时,太子平秉性如何,夫君不知?此人惨刻少恩,残暴不仁,非守信之人,燕国围赵,他虽提出反对,却并未积极相助?燕,仍围之,太子平也毫无君主之才,否则燕王怎会重用燕相?且太子平亲秦,他日定会为秦之走狗,若至那时,赵必受燕秦夹攻,危也。若燕职继位,于情于理都会感激夫君之恩,虽其生母易王后为秦王之女,但也正应如此,与燕结好,秦必有顾及,不敢攻赵,秦又与齐楚相斗厉害,赵可偷得数年平安,休养生息,强大其国。夫君这其中利害关系,应思之。”
赵雍听言,深深的瞧着她,小儿分析得极为透切,支持太子平,与支持燕职相比,的确是后者更有利于赵国,沉思了片刻,考虑着是否改变了对燕的外交政策,虽然内心深处却是万般的不愿,但又不能因私事而影响赵国的利益,他非常不满的重重一哼,阴阳怪气的言道,
“小儿就无私心?”
孟蝶装傻,知他心己有动遥,暗暗高兴,如此一来,一举两得,阿止能归国,有望继位,赵国也能摆脱燕韩的制约,接下来就要好好“安抚”这厮的妒忌之心了。
她用脸颊轻轻的摩擦着他的下颌,故作不明,
“私心?蝶的私心夫君不知?就是能与夫君相亲相爱,永结同心,赵安,夫君安,蝶之福也。”
孟蝶边言边用手指在他胸前画着圈儿,虽然隔着外袍,然,外袍是如此的单薄,赵雍感到胸前痒痒的,他一把捉住她的小手。
注:战国时,各国关系实在复杂,我与你结盟,你与他结盟,他又与我又是死敌......搅得我一阵头痛,文中,韩,赵,燕关系很纠结,不过查看历史书却有这么一段,赵雍助燕公子职为燕国国君,赵与燕,韩,甚至秦在很长时间内,相处倒还平静。
不过,我把赵雍助公子职登基提前了,提前了15年,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