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公子疾又赞扬了赵国实施的胡服骑射,令赵国实力大增,而赵雍自是谦让道,
“赵之兵士不如秦之铁骑,寡人不如秦王矣。”
两人客套一番,公子疾又持起酒樽向看赵王后,又是一番大肆赞颂,
“韩王之子,赵君之妻,硕人其颀,硕人敖敖,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堪比庄姜。”
言完,还令奴仆奉上美玉十块,赵王后自是又惊又喜,瞧了瞧赵雍,见其颌首,笑纳之。
面对公子疾如此的示好,赵雍自有一番思量,秦王己到暮年,膝下两子公子壮,公子稷,各自结党,而公子疾支持公子稷,为了他四处游说,大力拉笼群国,秦国内政,赵雍不想干涉,不过,公子疾有意讨好,对赵也有益处,秦王出兵在即,燕国一事终有落幕。
而一直隐于群臣之中的孟蝶倒未把殿上的热闹收入眼底,此时的她心有慌张,一直想着宴后,该如何向赵雍提及怀孕一事,连赵王后频频向她投来的讥讽眼神也未注意,否则,以她的玲珑之心,又岂能不加防备。
片刻,又见众奴手持酒壶鱼贯而也,纷纷给每位客人斟酒,只听赵王后笑言道,
“此酒乃本后亲自酿造,今日君上设宴,有幸奉于秦使及各臣工品尝。”
韩国不仅善于制造武器,也善于酿酒,韩酒远近闻名,韩国贵女也乐于此道。
众人谢言,公子疾笑道,能品尝王后亲自所酿美汤乃一大幸事,言完仰头而饮,直言,甚妙!甚妙!众臣纷纷附合。
只有孟蝶轻轻的沾了一口,并未饮尽,赵王后的眼神扫来,顿时不悦,愠怒道,
“孟君,不喜此酒?”
赵王后的声音不大,却也有几分威严,秦使及臣工的眼神立即投了过来,孟蝶瞬间成了观注的对像,她极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赵雍眉头微皱,不满的瞟了一眼赵王后,又看向孟蝶,面对赵王后的挑衅,她似乎并未不悦,而是扬唇一笑,持起酒樽,一饮而尽,赵王后这才露出笑容,再次向孟蝶敬道,
“孟君乃赵国重贤,本后敬之。”
孟蝶即使再不情愿,这等重大场合,也不得不遵行,入口的美酒,度数并不高,还有淡淡的果香,孟蝶不设防,暗忖着,这如饮料般的果酒,对身体应无伤害。然而只有燕职心有担心,暗暗的握紧双手,有夺酒的冲动,却终究还是闭上了双眼。
酒过三爵,太殿内又歌舞升平,而孟蝶也与身侧的明公谈笑起来,并未觉得身体有何不适,赵王后自是殷勤的给赵雍斟酒,脸带笑,低头呢语,赵雍的目光一直放在孟蝶身上,对她置若罔闻。
尔后,大殿上又开始了辩论,秦国来的贤士与赵国贤士舌尖论战,不分上下。
文人之间的争论,无非儒,墨,法等政治主张之争,秦国奉行法家思想,行事霸道,而中原各国更偏向“礼仪,道德”。
孟蝶见识了秦国贤士的咄咄逼人,言语锋芒,这或许也是秦国最终能一统天下的原因,秦王重贤,从商鞅开始,诸国中的众多贤士都跑到秦国一展抱负,而这些贤士大多为法家推崇人,秦国适应历史潮流,怎能不胜?
孟蝶暗自叹惜,看了看听得津津有味的赵雍,他虽然雄才伟略,却也难以力挽狂澜,难以改变赵国的命运。
正在孟蝶神游之际,殿上的辩论又转移到变法一事上,赵国贤士略显败落,只见秦国一贤起身,朝孟蝶揖首道,
“敢问君子,对鄙国法律有何高见?”
孟蝶寻声望去,此贤乃一老者,神色几分傲慢,先前殿上之论,孟蝶并未听进几许,依稀闻得秦贤大赞自己的法律,有贬低各国之语,引得赵贤纷纷“声讨。”却又败下阵来。
孟蝶乃一等食客,秦贤又把矛头指向她,有挑衅之意。
孟蝶再次成为焦点,连赵雍也向她看来,而公子疾却是自饮自酌,一幅悠闲之态。
孟蝶对这样的口舌之争,实为反感,倒忘了自己正是凭借这张舌头而得到功禄。
只见她懒懒起身,并未直接回答秦贤的问题,而是皱眉不解的言道,
“变法,国求之发展,贵国之法,某深为赞同,鄙国胡服骑射遵贵国之道,然,某有一问,请先生教我,贵国之法乃商君所创,然,商君因此遭车裂之刑,而贵国仍沿用其法,这是何理?”
这一问,令殿内秦贤顿时哑言,这一问,颇有几分讽刺,暗嘲秦国一边大力推行商法,一边又灭了商君之族,岂不矛与盾的关系,此法在秦国人眼里,是赞还是否?秦贤大赞其法,为何不尊商君之功?秦人行事,实为费解,真正揭示了秦人的虎狼之心。此乃秦国内政之争,有许多不见光的一面,被孟蝶言于堂面,令秦使及贤士顿失颜面。
秦贤脸色暗红,心中不悦,适才高傲之态尽失,公子疾也面色一暗,不悦的瞟了瞟那位贤士,而赵国众人倒是心情大悦。
场面一度尴尬,赵雍暗自好笑一番,却是严厉的朝着孟蝶喝道,“孟君无礼,还不退下。”
孟蝶揖手退席,这时赵相出例,打着圆场,持酒樽向公子疾敬酒,瞬间插开了话题。
公子疾也恢复了笑容,顺着台阶而下,众臣也打着哈哈,秦贤怏怏入坐,未想到夸夸其谈一番,却被一句话给噎住。
赵雍好笑的看着孟蝶,见她狠狠一瞪,仿佛在说:我帮你赵国争得一口气来,你还凶我?赵雍又无奈的摇了摇头,脸上却是宠爱之色。
殿上又热闹起来,仿佛刚才争论的不快并不存在,而此刻的孟蝶却突然感到一阵腹痛,顿时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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