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霄道:“晚辈万万不是前辈对手!”
苦无大师淡然道:“此刻我等就事论事,剖析个中原由,凌施主大可不必过谦。”
凌云霄想了想,道:“不论是切磋还是生死相较,晚辈也自认必输无疑。”
苦无大师笑道:“如果你知我武功中有一破绽,生死相较之时,胜负当难预料。”
凌云霄与燕紫莺闻言,不由骇然失色。
天下武功虽出同源,但各门各派经千百年暗自锤炼,早已大相径庭,各有所长。而各门绝学更属门中大忌,断非外人所能窥得。
但“修复功法”之举却能窥探到各门武功其形,纵只是表皮功夫,但如有心人加以研习,必能一窥门径,找寻破解之法。
如此武林大忌,叫二人怎不心下大骇。
此时经苦无大师提醒,蓦然想所谓“修复功法”实乃大愚之举,轻则受江湖中人恶意中伤,重则会引来云霄阁灭门之祸。
凌云霄站了起来,正色道:“晚辈愚昧了,多谢大师点破!”
苦无大师笑了笑,道:“凌施主言重了。况且此事你也无须挂怀,但凡来此之人,断不会将本门绝学演示出来,他们只是本着看热闹之心慕名而已。”
又听处苦无大师笑道:“如何来,如何去,你只管随意便可!”
凌云霄心下稍慰,道:“大师教训得是,晚辈记下了。”
“凌施主着相了。”苦无大师微微一笑,道:“你我二人武功相差不大,如你识得我武功中破绽,却大有胜算。但对那人呢?”
凌云霄正言道:“晚辈自道与那人相差何止云泥,就算有机可乘,也断无胜理。”
“所以说,星儿对于那人并无半点用处。”苦无大师道:“只是老枘不解,那人却为何掳走星儿,难道仅为一时兴起?”
凌小星看着一只“蚂蚁”与一只“蚂蚱”一直叽叽歪歪,说得自己睡意袭来,握着娘的手,打了个哈欠,道:“娘,我想睡了。”
“星儿乖,等会再睡啊。”燕紫莺道:“再陪大师聊一下我就陪你去睡好不?”
“嗯。”
燕紫莺知道想从他嘴里问出昨晚之事不太容易,暗叹道:“要是韵儿在就好了,说不定她能问出点什么来。”
“韵儿?”她心里一动,已有主意,对凌云霄与苦无大师使了个眼色,笑道:“星儿,你真的喜欢韵儿姐姐吗?不如我们让苦无大师帮你提亲?”
凌小星本就睡意朦胧,听到娘到韵儿姐姐,还是与自己婚事有关,顿觉神清气爽。
“星儿与韵儿姐姐都还好小,不能成亲的。”虽脸上略有扭捏之色,但鬼都知道这家伙心里欢喜得不得了。
“你们订亲就可以了,只在订了亲,别人才抢不走她了。”燕紫莺笑道,“等长大了再成亲啊。”
“好啊好啊!”凌小星开心地道。
“可是我怕昨晚那一个人会来捣乱呢。”燕紫莺着重提及“一个人”。
“不是一个,是两个人。”凌小星还沉浸在自己的“婚事”上,脱口而出。
第一条线索——两个人!
三人闻言脸上俱露出且忧且喜之色!
忧的是来者竟有两人,而且武功之高,不可想像。喜的是似乎接下来就可从凌小星口中套出二人身份。
但在三人脑海中各自将所见所闻之人翻了出来,着实想不出现今江湖之中,究竟哪俩人会有如此身手。
“管他是几个人,等你和韵儿订亲那天,让黄请他们喝酒,说不定他们就是黄老失散多年的的兄弟呢?”燕紫莺小心问道。
凌云霄暗自失笑,“如此牵强的理由,当真是难为她了。”
“哪里,他们怎么可能是黄老头的兄弟?”凌小星白了娘一眼,似觉得娘的见识还不如自己一般,道:“哪个亲兄弟会说自己的亲兄弟是蚂蚁哦。”
对方说黄老是蚂蚁?三人俱是一愣。
凌云霄虽未见过黄老出手,但他却知道,黄老一身修为深不测,绝不在自己之下。此刻听凌小星所言,那俩人竟说黄老是“蚂蚁”,只有两种情况,一是那二人早就识得黄老且交情颇好才有此戏言,二是那二人对黄老一身功夫不屑一顾。
苦无大师亦做此想,但却不知要往哪一方向猜测。当下笑道:“如果他们说黄老是蚂蚁,那我岂不也是只蚂蚁了?”
“你是只蚂蚱!”凌小星似未注意到什么,脱口而出,“我爹也是只蚂蚁。”
闻言,苦无大师与凌云霄心里俱是一震。
如那二人与黄老相识,倒有可能,但放眼江湖之中,自己并无如熟络至此之好友。那只有一个唯一的解释——
那二人视天下武林如蝼蚁!
当今天下,有谁敢放此豪言?
各大门派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