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了马,曹昂正欲往帅帐走去,两名护卫便一左一右将曹昂拦在原地,其中一人则是低首恭敬道:
“小人奉曹司空将命,但凡一更天后,闲杂人等司空大人一概不见,请回。”
曹昂闻言不由的愣了愣神,接着犹犹豫豫的指着自己的鼻尖问道:
“你不认识我?”
那护卫低首一礼道:“小人安敢不识大公子。”
曹昂闻言乐了,随即拍了拍那护卫的肩膀笑道:
“对了,你都知道我是大公子,干嘛还拦着我?我有事跟曹……跟父亲大人说!十万火急的大事,兄弟你行个方便,让我进去吧。”
那护卫依旧是一脸肃容,不卑不亢道:
“大公子切莫如此,小的身份卑贱,岂敢与公子称兄道弟,只是司空大人与典韦将军都有严令,但凡一更天后,司空大人绝不见客,请恕小人无礼,大公子请回。”
曹昂看着这位严谨值守的护卫,嘴角不由有了苦笑,忍不住回头望向梁啸,却见梁啸仰头望天,对自己不理不睬,曹昂不禁怒道:
“梁师父!你枉为人师,还不想想办法!”
梁啸这才看着曹昂道:
“你是聪明人,自己想得到。”
曹昂恨不得将梁啸胖揍一顿,低头苦思之下,表情异常纠结。
那护卫见曹昂一脸的疑难踌躇,咬了咬牙终于开口道:
“大公子,非是小的攒越,只是司空大人整军一向如此,非小人所能度之。大公子若是果有急事,不妨先往典韦将军帐中询问,或可解此难题。”
说罢,护卫便不再言语,继续静静的矗立一旁。
曹昂则是猛地一拍额头:
“对啊!以前看三国时,书上说典韦是曹操的近卫队长,再说宛城之战跟他也是大有关系,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接着曹昂便转身疾走,一边走还一边回头道:“兄弟,多谢你了!”直把那护卫弄得一愣一愣的。
梁啸叹了口气,拔脚跟上,曹昂这小子说话可真没遮拦……
待曹昂和梁啸两人走的远了,适才的另外一个护卫对那人说道:
“老张,你也太不通情理了,那可是大公子,日后他若真想找你麻烦,我倒要看你往哪里去躲。”
被唤做老张的护卫长叹口气道:
“唉,我有什么办法,你也不是不晓得司空大人在帐内干些什么,到时若是让大公子撞破,他们是父子,可你我呢?到头来掉脑袋的不还是咱老哥俩?”
曹昂与梁啸两人来到典韦的营帐外,曹昂深吸口气,抬脚迈步刚刚走入帐中,却是突然又转头跑了出来。曹昂面色苍白,对着地上的尘土开始干呕连连,接着便贪婪地深吸着帐外的新鲜空气。
梁啸不由有些好奇,想起影子送来的情报,心中了然,对着一旁的曹昂冷然道:
“为大将者,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区区酒气而已,又有什么不能忍受的。”
梁啸说着就大开帐帘,看着昏睡的典韦和一地的呕吐物,不禁微微皱眉。
曹昂见“师父”这样,心中不禁有些自惭,压制了胸口的烦恶之感,再次步入了帐中。
“典韦将军!典韦将军!”
典韦裸着上身,露出古铜色的强壮肌肉,大声地打着呼噜,对曹昂的呼唤浑然未觉,一张血盆大口呼出的全是酒气。
曹昂心中突然有了丝不祥的预感,连忙起身开始四处乱翻典韦的营帐,却始终找不到自己要看到的东西。
“不用找了,被偷走了。”
梁啸一语道破曹昂的心事,除了让曹昂不再做无谓的努力之外,更是打破了重生之处的骚年的最后幻想。
“******!”曹昂狠狠地一跺脚,匆忙转身对榻上的大汉一阵摇晃,一边摇一边大叫,“典韦!起来!死猪!再不起来,你他妈一会儿就让人给做啦!”
就在曹昂呼吼的这一阵,梁啸已经提了桶凉水,哗啦啦华丽丽地浇在了典韦的脑袋上。
“哇!”地一声低吼,典韦已然苏醒。
醉醺醺的酒鬼顷刻间变身为铁塔巨汉,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浑圆,起身怒视着面前的两人,口中的声音好似滚雷一般:
“匹夫!安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