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自己就是挖煤的,外传个毛啊,你快说!”方大军原主人的性格本来就霸道,半大孩子都不敢惹他,瘦猴也是他罩着的。
这时自然就开口了,“大军,你千万别说出去啊,我跟你说,上个月我有一次早晨起早了,跑去生火,当时就瞧见刘家的蔸把爷子(家族)在拉煤炭,七八车啊,拉着就往镇上方向跑了。”
果然有这些龌龊事,村民爱占便宜这属于正常情况,但像这样猛占便宜的就不是好事了。
“用的是啥车?”方大军又追问。
“还能是啥车,竹板车啊,一个人拉一个人推,一车能装一吨半。”瘦猴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旁边的秦大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来,显然这事大出他的意料。
方大军想了想说道:“瘦猴,我老实跟你说,这次我差点在煤洞里被埋了,到是想明白了很多事。你们想啊,咱村里到处都能挖到煤炭,咱们为什么不自己挖出去卖了。一吨就是五块钱,只要卖出一吨,你就能买两双解放鞋,卖出五吨你就可以去买个收音机,卖出一百吨,你就可以骑着自行车随时到镇上来耍子了,有了自行车以后还怕找不到漂亮的媳妇。”
瘦猴一对小眼睛顿时冒出了狼性的凶光,而旁边的秦大却接话道:“大军,这事不成的,要是公社知道了,咱们要遭批斗的。”
方大军一听这话郁闷无比,他当然不可能说到年底公社就要开始取消了,到时候就没有公社干部了,生产队长的日子也会过得无比惨淡,整个村子,只有村支书才有编制,其余的妇联队长、生产队长,会计,包括村长都会成为边缘人物。
“批斗个毛啊,刘家那帮孙子自己都在干,你想想这些煤炭是谁挖的,老子挖一吨煤炭才挣二毛四分钱,他们一转手就能挣五块,世界上那有这么好的事。”方大军继续鼓动,他能在工厂里从普通员工,只花了三年的时间干到领班,管着四条生产线一百多号人,又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手段,平时没少在车间干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此时用的方法就是“忆苦”,站在对方同等的位置上诉苦,等苦处讲完了,事情也就解决了,这办法当年红·军就经常用,政委主要就是干这活计,每天晚上把战士们叫到一起述苦,你说家里的土地被地主给占了,我说家里的摊位被恶霸给砸了,最后政委把这种仇视的情绪整理一番,ok了,战士们的战斗力和凝聚力那是杠杠的,打得鬼子哭爹喊娘。
“就是,那煤炭又不是他刘家的,要是公社给卖了,那也是大家的钱,可私人卖了,就进了那刘家人的腰包了!”瘦猴这话一出,算是被忽悠进来了。
方大军想得很明白,要干煤炭这事情,首先得在村里震得住场子,有一票大力支持的兄弟,说难听点,要干架随时能叫出几十号敢冲上去的人;其次是找到买家,至少能有渠道把煤炭卖出去;再次,得有关系,关系不用搞多远,把镇上的关系抓到手就可以了。
目前首要任务就是拉一票人跟着一起干,秦家两兄弟和瘦猴自然就要拉拢过来了。
“秦大,你娘不是看病要花大钱吗,这样,最开始卖煤炭的钱咱们先不分,这钱你先拿去给你娘看病。”方大军认真的说道。
“好,我干了,大不了老子去坐牢!”秦寿咬了咬牙说道,他是四人中身材最高大的,才十六岁就长到一米八了,要知道现在村里的成年壮汉普遍只有一米六多点。秦大挖煤也是最猛的,目前虽然没有干架的前科,但方大军自认打不过秦大。
“好,那我们就一起干了,我现在身体不方便,等明天你们下了工,去把哑巴、牛大满,幸大娃子叫到我家来。”方大军表情古怪的说道。
“找他们?也好!”秦大虽然惊讶,但也同意了。
瘦猴张了张嘴,估计想说什么,但最后也没反对,但脸色并不好看。
盖因这三人都是村子里的“天棒”人物,如果说方大军是少年天棒,那这三人就是青年棒子,那哑巴其实不是哑巴,只是因为五岁才开始说话,就得了这么一个诨号,平时经常跑镇上和混子干架。
牛大满脑子有些不正常,但却干着杀猪的活计,杀的畜生多了,身上就带着煞气,也是一号猛人。
而幸大娃子是完全的脑子不正常,急眼了拣起石头就往人脑袋上砸,动手没个轻重,村民都不敢惹。
北斗镇地属偏僻,远离了战乱,导致民风也不够彪悍,基本都是良民,能干架的都能算猛人了,现在大家没把煤炭当回事,但是等有人吃螃蟹赚到钱后那就不一样了。
老实巴交的性格只能去挖煤,只有胆子肥的才当得了煤炭老板!
ps:今天就一章,搞签约合同耽搁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