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你近几日仿佛有心事一般。”岚兰虽然已经恢复了一点气力,但是李流仿佛成了专职的喂饭工,岚兰躺在床上,李流一口一口往里送菜送饭,两人仿佛是新婚不久的甜蜜小两口一般。每日两餐加上煎药成了李流必做的事情,可怜的李流只是为了换上一颗解药。
初始的尴尬早已荡然无存,此时这种肉麻的喂饭仿佛很正常一般,李流并不是是有心事,而是内心有点激动,这件事情似乎有了眉目,过几日人山人海的去县衙请愿,便是他一手策划的,想想自然有点忐忑,不过为了救下袁家父子已然是没有办法了。事情到底能否圆满解决,李流也没有个底,不过李流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原本只是为了救下袁家父子的计划,此时已经并非他所能控制了,楚维动了,廖继光也动了,整个浦城早已暗潮涌动。
郡府上这些官员的斗争会随着朝堂局势的变化而变化,比如阮,余两家的结盟便会让郡府衙门这两派的官员也会联起手来,然而下面的县城可不会管上面的局势如何,在做到政绩的情况下,他们便是要斗争,踩着同僚的肩膀才能往上爬,要入上面那些大人物的法眼,不但要会做好政绩,还得会斗。
“没什么,一些公务上的事情。”岚兰便也没在追问,吃了李流喂上来的一口饭后才道:“最近还是没有监察署的人出没吗?”
岚兰心中还是疑惑万分,他可以为义父去死,但是不想死的如此不明不白,在当日在庙中埋伏的到底是不是监察署的人,照道理监察署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他的行踪。
“没有啊,我们这小小的边城监察署的人来做什么。”监察署的人恐怕除了郡府衙门的那几位大人犯了什么事情需要出动以外,这小小的蒲城,就算有人犯了事,郡府衙门的郡判大人就可以解决了。不过这是岚兰第二次询问监察署的事情了,这个岚兰和监察署到底有什么关系?
李流自然知道就算问了,恐怕岚兰都不会与他说的。不过李流自然不知道长孙殿下和监察署令白齐雨大人已然住在了县衙内堂里。平安镇上的巡城卫当日被下了死令,胆敢透露白齐雨行踪的人满门抄斩,消息自然被封锁了起来。
“大人有密令?”武行的厅堂内,杨三胖坐在椅子上,听着那名汉子传达廖继光的命令。这些年杨三胖自己都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兵是贼了。到处收拢的保护费他除了养活这些手下以外都全数缴纳给廖继光,其实他还是想到军营里去,那里才是他该呆的地方。
“是的。”那名汉子起身道:“大人说,这是最后一次执行命令了,他需要一个人的命,事成之后你便可以回到军营,大人准备保举你为左尉。县尉下面有左尉,右尉两名副官,战时便相当于千夫长的职位。杨三胖不禁有些终于熬出头的感觉,终于要结束了:“要我杀谁。”
那名汉子起身来到杨三胖身边,伏在耳畔轻声道:“事关重大,大人要你......”说着,一柄匕首悄然从袖中滑出,一刀便捅向杨三胖的心脏,杨三胖毫无防备,正全心全意的听着廖继光的指示。
“额。”杨三胖睁大了眼睛,他不明白,这个跟了他这么多年的手下,一直待他如兄弟的手下,为什么会向他捅刀子。
“谢炯,为.....什么,为什.......么。”杨三胖感觉自己被掏空了一般,他能感觉自己渐渐的渐渐的要倒下去了。
“廖......大人,要你的命,这是军令,是军令。”谢炯的双眼不争气的留下了眼泪,他竟然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大哥,自己的战友。但是军人的天职便是服从军令,不管对错,谢炯始终不敢去看杨三胖的眼睛。
杨三胖感觉自己解脱了,他没有怪谢炯,只是他死也不明白为什么廖继光要杀死他。
“啊,啊,有刺客,有刺客”,厅堂内传出谢炯撕心裂肺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