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袁小飞当日打死傅恒的时间便是他第一日巡城,清清楚楚的记载了当日巡城的时间,也就是说当日属于公干时间,那么当日若是傅恒确实有强抢民女的行径,那么袁小飞出手阻拦,应该是属于执法。”
李流这么一说。吴维雍微微蹙起了眉头,本来以为只是要了袁小飞的命还是袁家父子的命之间做一个抉择,而如今李流提供了这么一个证据,这么一个说法,反而让袁小飞摇身一变成了执法杀人了。
楚维则赞许的看了李流几眼,他果然没有看错,他提拔李流,便是看中这个年轻人的机灵。
“大人,这明明便是徇私枉法,利用自己是巡城卫的身份,公然棒打鸳鸯,傅恒与张小雨两情相悦,袁小飞只是假公济私而已。”蒋松立刻道。
李流见蒋松有些急了,才又道:“大人,我这里也有证人。”李流那里自然也有几个当日城北的几个平民,把当日傅恒如何用强,袁小飞如何救下张小雨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两方都有证人,加上吴维雍有心偏帮,一时间倒也僵持不下了。
“大人,既然如此,那么恐怕只有将当日最为关键的认证请上来了。”蒋松有些挑衅的看了看李流。
今日之事他早就做了一番安排,关键点在于哪里,官司怎么打,他早就做了一番准备。
带上来的是张铁牛,张小雨的父亲。一看关键人物来了,外面的人群立刻议论纷纷起来,其实只有少部分来的早的人站在大门外,能在门外看到审案的情景,外围那些人根本看不见,只有里面的人传点消息出来,大家都只是在等结果,吴维雍自上任以来,从来就没有审理过这么多人关注的案子。
惊堂木重重的又拍了一下道:“堂下张铁牛,把当日的事情一一道来。”张铁牛一辈子都没上过堂,两边如此威武的两列衙役,加上几个高高在上的官员,他的腿顿时一软,便跪了下来:“是,是,本人张铁牛,便是.....张小雨的父亲,当日,当日,当日傅家二公子上门提亲,愿意纳......本人小女张小雨为妾,我们收了彩礼,便将........傅公子送出了家门。”张铁牛结结巴巴的便将几日前傅家写好的话背了出来。
这些自然是傅家派人给张铁牛送去的,里面夹了一百两的银票,张铁牛自然明白该怎么做。
“后来,就是他。”张铁牛指了指袁小飞,他对袁小飞的恨自然是发自内心的,他非但不觉得袁小飞救了张小雨,反而觉得是袁小飞毁了张小雨,更加毁了他家的名声和财路。
“便是他,贪恋我家小雨美色,当街杀了傅恒公子。”张铁牛此时竟然还有些激动起来。
“你。”袁强有些愤恨的侧头看向说谎的张铁牛,刚想反驳几句,便被吴维雍制止住。
“大人,方才两边争执不下,便是因为袁小飞杀人的性质如何,如今连当日最为关键的张家的证词都这么说的话,那么袁小飞到底是执法杀人,还是徇私枉法,恐怕一目了然了。”吴维雍见蒋松占了上风,这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等等。”李流见吴维雍想要就此断案,立刻上前几步便道:“我这里也有一个关键的证人。”
此时,外围拥挤的人群缓缓散开一条道来,张小雨在老高的陪同下缓步进入了县衙大堂。女子抛头露面都会遭人非议,何况这上公堂的大事情。张铁牛见是自己女儿来了,一时竟然气的说不出话来,
李流朝张小雨投来了一个鼓励的眼神:“张姑娘,请吧,把当日之事原原本本说出来。”李流见张小雨来了,此时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他便知道傅家抢人不成,必定会做出别的手脚,便让老高一直守着傅家那里,果然,今日见张铁牛鬼鬼祟祟的从后门溜了出来。
老高便按李流所说的,进入张家,将袁小飞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张小雨。张小雨心系袁小飞的安危,又怎么会不来公堂对峙。
张铁牛知道自己女儿会说什么,他不想这到手的一百两银票就此鸡飞蛋打,而且从此会得罪傅家,他想要要阻止,但是公堂之上他什么都不能做。
“民女张小雨拜见大人,当日之事,名女最为清楚。”张小雨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木然,这些日子他经历了太多太多,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的父亲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张小雨,若是你的证词与你父亲不符,那你父亲做的便是伪证,你可知你父亲有何下场吧。”吴维雍话不点明,威胁之意却明显的狠。
张小雨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有些歉意的目光迎上了张铁牛暴怒的目光,便立刻又将目光移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