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傅家大部分精力都花在如何反驳袁小飞执法杀人的事情上,让张铁牛做伪证,目的就是为了对方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就算蒋松得到的情况也是如此,没有人会注意到甚至觉得当日傅恒拿弩想射杀袁小飞有什么不妥。
齐国各大士族门阀,还有这些县城的小家族,敢说哪家没有私藏武器,但是私藏和公然拿出来用又是两码事情,若是平时,傅恒拿出来用,自然没人敢举报他,官府更加不敢管,但是此时众目睽睽之下,此案件成了全城瞩目的事情,那么这私藏就是大罪了,弄不好,都会被扣上造反的帽子。
李流终于使出了杀手锏,袁小飞的臂上还有当日的箭伤,加上人证俱在,当时所有人都看见了傅恒使用小弩。
随便传堂了十几人都亲眼看见傅恒使用过小弩,加上袁小飞臂上的箭伤。事情自然一目了然。
楚维这只老狐狸见时机成熟,终于动了,方在局势不明朗的情况下,楚维一直便是淡然的坐在那里,此时,时机来了,楚维立刻又一副大义凌然的催问道:“吴大人,既然如此,那么这案子恐怕可以立端断了”
公然使用大齐律上的违禁之物,后果自然非常严重,就算不是巡城卫,普通的百姓当街将傅恒打死,非但无罪,反而会被衙门嘉赏。
李流早就想明白了这点,之所以放出迷魂阵,便是想要分散傅家的注意力,果然傅家中了计,在这件事情上一时疏忽,没有告知蒋松。
所有人都摒着气,等着吴维雍的宣判,蒋松一时语塞,想要找出破解,却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吴维雍终于压了压牙,嘴角抽搐了几下,无奈道:“傅恒当街使用大齐违禁之物,最该当诛,本官现判,袁小飞无罪,袁强无罪。”吴维雍强咬着牙判了此案,没有办法,大庭广众之下总不能包庇傅家,不然落人口是,自己恐怕官位不保,还会名声狼藉。
“判了,判了。”前面看热闹的人喊了出来,后面几个伸长脖子想要瞧瞧判了什么,更加后面的人都想拨拉开人群一瞧究竟,大家都努力想要往前挤挤,便拥做了一团,消息迅速蔓延了起来。紧接着便是一片拍手叫好声,这里面都是生活在最低端的人群,他们长期受到盘剥欺压,很多人都受到过蒲城四少乃至这些家族的欺辱。
他们中有很多走卒贩夫,有给各大世家做短工的,有给这些世家做佣工的,有街口的代笔先生,有酒楼的伙计,有许许多多下九流的人,但是他们今天同仇敌忾,他们要换就尊严,生活在城北的尊严。
李流顿时成了英雄,一个肯为最底层的人出头的英雄。
第二场傅家也早做了准备,那个和傅义一同前来的打手自己认了罪,承认那名老太是自己撞的,由于没有办法证明到底是谁撞得,加上老太的儿子也想息事宁人,赔了些银两,将那打手判了死罪,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第三场本身没有太多的证据,加上傅家确实没有做过,最后便是证据不足,傅家没有获得任何罪名.
虽然赢了两场,但是蒋松任然是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一般,心中十分不甘。
混杂的人群中立着两个人,一个剑眉星目,气质高冷,一个贵气十足,却又给人极其普通的感觉。这两人正是白齐雨和大齐长孙殿下田景祁。白齐雨低声道:“长孙殿下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田景祁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时机未到啊,还得等,再等等。”
白齐雨双眉紧蹙,若有所思,心中却也猜不透,想不明,时间拖得越久,更加容易暴露,万一最不想长孙殿下回到国都的陈家动手,恐怕事情就会变得十分麻烦,时机,究竟是什么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