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你说,没刻上这道刀疤之前我非常漂亮。当时我就躺在这间草屋的后面,用草帽遮着脸以免被人认出来。就在我假寐沉思,计划夜幕降临再去报复那户人家的时候,离此不远的大街上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声:‘救火呀!救火呀!有人**了!‘我撂着蹶子朝着火的地方跑去,只见一个人已经被烧得残不忍睹,围观的人有的在诅咒,有的在擦鼻子抹泪。\"
黄老霸的声音变得有点颤抖,他不得不停止叙述,随之用一只手紧攥住另一只手,这是他控制情绪的惯长动作。
\"那人为何**?是男人还是女人?\"阿顺帆急切地问道,其他人也都着急地望着黄老霸。他语气沉重地答道:\"是位姓许的老太太,就住在这间草房里。\"
\"啊!\"大懒吓得直往黑子身后躲。阿顺帆却追问道:\"许老太太为何要**呀?\"
\"唉!怎么说呢,\"黄老霸叹息道,\"就因为她儿子是个贼!开始那个龟儿子骗他母亲说自己在外地做官发财,其实他在外面坑蒙拐骗,偷抢欺占,无所不为。老太太得知实情后感到无地自容,便当街**以此谢罪天下。这些都是后来才知道的,滑头也知道这件事,但他并不惊心。\"
一阵沉默过后,黄老霸平静地说道:\"后来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条街的,但就是从那一刻起,我明白了做人的道理,明白了尊严是人的第二生命。于是我就想:一个老太太能为自己的尊严当街**,我难道就不能为自己的尊严痛改前非吗?
——我开始反省过去,感到它是那么肮脏,简直无法回首。从此我决定重新做人,并帮助手下的兄弟们重新做人。此后大约过了一个月的光景,我用手里仅有的钱给在一起的兄弟谋了份苦差--上山采石。无奈三天下来,他们都撂家伙做了孬种。
——我当时气得怒火冲天,恨不得把他们撕成碎片。但转而又想兄弟们毕竟游手好闲惯了,改变一个人需要一个过程。因此我就对他们说:‘凡感到自己吃不消、受不了采石这份苦的可以去要饭,对于别人的施舍只要用自己的双手给以相应的回报,这样尊严就能把握在自己手中,而做贼却要遭天谴。他们当中的几个软蛋听我这么一说,真的拉起要饭棍走了。\"
\"那几个软蛋叫什么名字?是不是还在云城?如果在的话明天我真要对他们‘另眼相看‘了\"黑子轻蔑地说。
\"走散了,就剩我和滑头两个,一年后又遇到你们几个。\"
\"你怎么也离开了采石场呢?在那儿总比要饭强得多。\"阿顺帆不解地问道。
\"唉!我本来不想往下说了,可被你这一问,不说我心里便憋得慌,因为在他们走后发生了一场让我终生难忘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