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了一声皮鞭抽着那豪奴脸上,却是他身后那名锦衣贵公子,面如冠玉,丰姿俊朗,年纪约在十四五间,一脸英傲之sè,淡淡扫视着刘封主仆三人,驱马上前虚抱一礼,道:“下人多有冒犯,谯郡曹昂代为请罪,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谯郡曹昂?”刘封心中略一呆顿,也虚抱一礼道:“在下涿郡刘封!敢问公子与五sè棒杀蹇图之曹孟德如何称呼?”眼前这贵公子只在一瞬之间,便即转换态度,虚礼屈尊,显然并非寻常易与之辈。心中刘封已十有**就肯定了这位便是宛城代父而死的曹cāo长子,却不想会在这里与他相遇。曹家是宦官之后,虽然曹cāo与袁绍是自小一起逛青楼掀女人裙底的老交情,不过他们曹家在一般士族人家里却还是很不受人待见,说起曹cāo棒杀蹇图一事,可是曹cāo眼下最为得意之作。
那名贵公子闻言先是一怔,脸上闪过细微疑虑之sè,却没躲过刘封的双眼。只见他从容笑道:“在下正是谯郡孟德公之不肖之长子!多承刘公子挂意,曹昂不胜容幸。”
刘封呵呵笑道:“曹孟德刚正不阿,执法如山,世之英雄,刘封山野之人,也是如雷贯耳。”
曹昂会意一笑,略略谦让,翻身下马,手下十几奴仆也俱会意的闪到一边,这冲突是起不来了。略一思顿,曹昂猛的脸上大起惊诧之sè,瞪大眼睛看着刘封,道:“涿郡刘封?莫非阁下就是提一千散卒雪夜袭卢奴斩张纯的刘公子?”
“曹公子夸大其词,刘封愧不敢当。”刘封也翻身下马,走到曹昂近前,淡淡笑道:“不知,曹公子要往哪里去?刘封初来京城,人地不熟,冲撞了曹公子,还请曹公子莫怪。”
曹昂看了看刘封的玉儿骢,脸上不由的有些火辣,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冲刘封谦身一礼道:“曹昂闲里无聊,约了几个朋友出外打猎,不该看了刘公子骑下宝马,一时心喜,是曹昂鲁莽冲突了刘公子才是,还请刘公子莫怪!”略一顿,又道:“刘公子既是初来京师,如若不弃,就由曹某来充任向导,权当赔罪,可好?”
刘封也不想多事,哈哈一笑,道:“此许小事,何须在意?曹兄若不介意的话,就呼小弟字承泽好了。至于赔罪的话,就不要再提了。”
听了刘封的话,曹昂尴尬的笑了笑,道:“承泽雅量,曹某惭愧,不知承泽在京师可有相熟人家,如若不弃,可到寒舍暂时住下。”
刘封估摸着这个时候曹cāo应该也在洛阳的,便谦让着说自己要先去拜访卢植,师礼不可废。曹昂闻言便自告奋勇要为刘封引路,刘封自无推辞的道理,两人再复上马,并骑前行。曹昂颇有几分传说中曹cāo的豁达大度,说话极为风趣,待人诚恳谦虚,让人对他很难不生出好感来。曹昂自幼就住在京师,对京师人物景像极为熟悉,每行至一处便不厌其烦的为刘封引介,甚至包括刘封所最关注的京中局势。身为世家子弟,他自有一路自己的信息途径,竟也毫不藏私的拿出来与刘封共享,令刘封好生感动,大起相见恨晚之意,只可惜,他是曹cāo的儿子。
不多时,刘曹二人便即以兄弟相称,曹昂成了刘封在京师洛阳的第一个朋友。曹昂今年十五岁,整比刘封整大一岁,在某一方面来说,他也是个没有架子的人,并不以刘封的出身低微为意,真诚的呼刘封为弟。
转过几条街,便到了卢植府前。
史载卢植清廉自励,卢府门前朱漆已有不少剥落,只有两个家仆在外侍立,俱是粗布衣裳。曹昂遥遥指着卢府,苦笑道:“承泽,前面便是尚书卢子干大人府坻,我就不送了。承泽若空闲,径可到我家来找我。”
刘封不由的有些奇怪,怎么曹昂见了卢府好像有些排斥的样子,却也不好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