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进来,我家老爷有请。”转身也没理会他跟没跟上,进了铺子。
张德见对方直接认出自己,料想耍赖不掉便跟了进来。他一心想接回他家的婆娘。跟着走进院子,见巧姐正在干活,也没言语。
走到正屋,大山立在门口,见他们过来,低头禀告了一声:“老爷,柳如花的相公来了。”就听屋里的人“嗯”了一声,张德心里一紧刚要进屋,被大山拦住:“你就在这儿回话吧。”对他东张西望很是不满。
领他进来的夫人,现在看来也是人家的仆人了,也立在门口,正在恭恭敬敬的回话:“老爷,今天早上惠民堂的掌柜的来要账了,说是暂时一共二十五两银子。以后的药钱另算,人是我们送去的,先记在我们头上。让回头给结了。”屋里人又“嗯”了一声。
张德见着架势是说自家的事,额头冒出细细的冷汗。
妈呀,花了二十五两还没完呢!心里直敲鼓,先前在门口徘徊时的横劲早已去无踪了。颔腰低首,渐生惧意。
就听屋里的人说:“你既然来了,是来认领妻女的吧!那就准备准备领回去吧。”张德又是一愣,不会有这么便宜的事吧?那医馆的药钱明明还欠着!
屋里的声音又响起:“只是,你刚刚也听见了,惠民堂还欠着药费呢。我的车把你的人送进医馆不说车钱的事,单说这几日吃我这里住我这里,还得倒出个人侍奉,吃喝用度没个二两也有一两。”张德心里一惊,看来碰着茬子了。
暗道不好,心里不停琢磨。
“我既然担了救助你的慈善的好名,这些自然就全免了。只是医馆的诊费和药钱,还需你自己解决。刚刚你也听到了,人家记在了我的名下,那你就拿二十五两银子赎人吧。实在筹不够可以先送十二两把你女儿领回去。张家沟我也是知道的,你家什么情况我也清楚,你老娘在怎么混当家做主的还是你吧!希望你能明事理莫要赖了我的帐!”自始至终,说话人的语气就霸道得不容人插嘴。
张德虽是无赖,平常不过是跟左邻右舍打打混,跟自家婆娘耍耍横,最多不过是和理正犟犟嘴,哪见过这样的架势?
平常骂人是随手就来,仿佛天底下只有他一人,能耐的不行,今日愣是只有点头的份,不敢反驳半分,门口站着的年轻人身材魁梧,表情僵硬,更是让他心惊肉跳,心里再怎么不服也不敢张嘴,生怕惹恼这位,好汉不吃眼前亏,装孙子吧!装了半天孙子连说话的人都没见着!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张家沟的,见着老娘,算是有了主心骨,把事情经过一说,巴巴的恳求老娘给拿个主意。老太婆心里明白,人家并没有多要他的。
那臭婆娘这几年经常挨揍,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自己儿子还是个精力旺盛的,没日没夜的折腾,小身子骨早羸弱的不行,这要是仔细调养起来,可有的银子添!再说巧姐那丫头,哪里值十二两了?去年张地主家招丫头,领巧姐去,因为瘦小,人家才给九两银子!
娘两个,闷不做声,张德的妹妹推门进来。
张家人丁单薄,只兄妹二人,张寡妇心疼闺女没有外嫁,在本村找了户人家。张春没少欺负如花。更是把自家的脏衣服都拿来让她洗,平日阴阳怪气,挑拨离间的事没少做!只是姑爷算是本分之人,平日里没少开导张春,张春打心眼里想跟姑爷好好过日子,许多事都是要背着点自家男人的。
听了老娘和大哥的叙述,张春心里也犯了嘀咕。
大哥什么样子她不知道?好吃懒做,一身横膘,种地不卖力气侍弄专会投机取巧。人家一亩地收二百斤粮食他家收一百八。
多亏老娘是个能算计的,家里养猪养鸡,在别人眼里像个过日子人家,这如花娘两个要是走了,那么多活谁干活?再找一个?说得轻巧,这几年风言风语的不少,谁家姑娘愿意来受罪?大哥臭名远扬的!
不过眼下这个难关是得度过。二十五两银子确实是个大数目,够买下如花娘两个了,老娘手里现在怕是连五两银子都没有吧!
赖!怕是赖不过去吧!娘三个同时想到了这个问题。转念一想,对,只能赖。
关键是怎么赖,才能赖过去!得想一个天衣无缝的办法!要钱是没有的,那人病得那样了,要回来干嘛,当祖宗一样的侍奉着吗?
娘几个从下午商量到晚上,猪饿得直叫唤,张春赶紧往家赶,不然一定被老娘抓住干活,身后老娘骂骂吱吱的声传来。心想,使唤我?我家的活还人没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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