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范见刘宏如此,心里不免有些打鼓。不久,郭涛念完了,而群臣还在回味,并且窃窃私语。刘宏脸色已然变得黑了,他道:“刘卿,对于郭卿所列举的证据,你可有话要说?”
刘范道:“禀陛下,郭大人所列举的证据,不过是臣施政凉州的种种措施罢了!臣认为不能认罪,请陛下明查!”
“禀陛下,臣以为,冠军侯这是在狡辩!臣请陛下立时治之!”突然平地一声雷,何进不等刘宏说话,立即抓紧时机迫不及待地跳出来,附和郭涛之言。刘范见何进跳出来了,不禁捏了一把汗。
刘宏道:“大将军何出此言?”
何进道:“陛下,从古至今,哪有国家要员亲自从事贱业的?冠军侯刘范虽然造出了纸张等物,确实多有裨益,但工业本是贱业!身为州牧、身为列侯,代表天子训守一方,怎能如此行事?这不是引导天下抛弃农业,从事工业这等贱业么?!刘范不仅有损陛下威严,更对天下百姓造成不利影响,罪大恶极!为陛下念,请陛下治之!”
刘宏越听何进的话越觉得刘范不像话,于是也就生气了。刘宏瞪大了眼睛,道:“刘卿,大将军所言极是,你可认罪!”
刘范道:“臣拒不认罪!”
“为何不认罪!”刘宏呵斥道。
刘范道:“禀陛下,臣从事贱业是没错,但造成的新物什却对天下有益:曲辕犁可降低劳作成本,减轻劳作负担;至于纸张,刚刚弹劾臣的郭大人手里的证词,就是臣造的纸,郭大人怎能一边用纸,一边又怪罪臣造纸?其他的新发明,也都是有用之物!臣不以为此为罪,反以之为功!”
刘宏听了刘范的话,又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确实刘范的新纸很好,满朝的官都开始用纸了;朝廷各个官署虽然依旧钟情于竹简和绢布,但有时候缺乏经费了,也会去购买价格更低廉些的纸来用;一边用新纸,一边怪罪造纸的郭涛闻言,惭愧不已,心想反正何进已经出来了,便灰溜溜地退回去了;何进也没了主意,说不出话来。
见何进嘴笨了,董卓心急,只好出战。董卓补刀道:“陛下勿要听此谗言!且听臣一言!”
刘宏见何进方的新选手出战,坐山观虎斗的兴致是越来越浓了,道:“并州牧你说说!”
“谢陛下!臣以为,不管冠军侯怎么说,就算他造出了神器,但终究也是贱业。此等贱业,若是贱民为之,又何必闹到朝廷上来?但冠军侯位高权重,代表陛下的面子!若陛下纵容他亲身贱业,天下万民该怎么揣测陛下您?他们该说陛下的朝廷不务正业,还是说陛下昏庸无道,本末倒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