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范想想也真是,便道:“好吧!那两位常侍先告诉我你们的机密,等风头过后,我必定为二位准备好报酬!”
赵忠和蹇硕两人一听此言,默契地先是对视一眼,等读懂了对方眼中想表达的意思,再对一脸期待的刘范点了点头。
赵忠在宫里、在汉灵帝面前的地位,都比蹇硕较为高一些,于是赵忠代表两人发言。赵忠道:“不瞒侯爷,今夜来,无非就是要将皇帝的秘密告诉侯爷,以便侯爷应对起来,也能得心应手些。”
刘范听了,眼瞳瞬间放大,急不可耐地道:“还请常侍大人相告!”
赵忠一脸严肃地道:“自从今日朝会结束之后,皇帝回到后宫中,便召集我等十人商议,商议该如何安排前往凉州进行调查的钦差人选。老奴本想为侯爷辩解一番,谁知那张让,竟串联除老奴以及蹇常侍两人以外的八人,一起向皇帝进谏,说侯爷的坏话。”
听到张让等八个死太监和他对着干,刘范不禁皱眉头。赵忠接着道:“那张让诬陷侯爷也就罢了,他甚至毛遂自荐,向皇帝请愿,任命他为钦差,前往侯爷的凉州调查赋税。侯爷你说说,他张让是不是老了糊涂了,敢和侯爷作对?真是不知好歹!”
一旁的蹇硕也点点头。刘范皱着眉头,道:“之前张常侍不是还得了某的好处么?怎么在如此关键时刻就突然针对某?”
赵忠听罢,笑了。赵忠奸笑道:“侯爷有所不知。这张让是认钱不认人!本来散朝之后,侯爷就没有第一时间打点他一二,他就早已怀恨在心;又再因为大将军何进,他也知道张让爱财,于是散朝后第一时间,他便派心腹人转告张让等,宣言曰:若我等愿意在此次斗争中偏向于他,他就给我等不菲的好处!十人中,也只有老奴与蹇常侍收下了何进的钱,但暗地里依然支持侯爷的。所以,张让收下了何进的赃款,早已放下以前的龌龊,一起对付起侯爷来了!”
刘范听完,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现在他知道了,原来是何进先行一步,用金子搞定了张让等人。刘范又道:“那皇帝可是已经同意张让的提议,选他为钦差了?”
蹇硕道:“不错。论恩宠,全天下无一人堪比张让的。故而张让一提出,皇帝就不假思索地同意了。”
刘范默然。赵忠道:“张让这次毛遂自荐,充当钦差,依老奴看,恐怕不仅是贪图何进的赏金,更是要借此机会勒索侯爷!他可以凭借钦差的特殊身份,游走于侯爷和大将军之间,以此来获得更多的利益。例如,侯爷打点他,他便偏向侯爷一分;但大将军又打点他,他必定又转过头来偏向大将军一分。长此以往,恐怕不仅是侯爷与大将军,整个天下,整个汉家江山,都要给他一个竖子,玩弄于股掌之上了!”
听了赵忠的话,刘范一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若真让赵忠说中了,那这件事就不仅仅是政治斗争而已,而是上升到国家主权之上了。但刘范再一细想,赵忠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渲染张让的危险,从而提高自己的身价罢了。本质上看,赵忠和张让也没什么两样,太监,也只有明朝的比较正直了。
于是,刘范不置可否。一旁旁听的刘焉却没有和刘范想到一起,他想得更深。身为一枚重臣,他深知赵忠比起张让更加聪明,至少他眼光比想让高,和刘范捆绑在一起。和赵忠这样的人打交道,无异于是与狼共舞。虽然赵忠说的都很对,但刘焉也开始怀疑起赵忠来。万一赵忠是张让暗中派来的,那可就大事不妙了。现在这种情势,什么都可能发生。
所以,刘焉开口了。刘焉道:“如此重大而隐秘的事情,赵常侍和蹇常侍却敢于直言相告,其中若无理由,实在是难以令人信服啊!”说着,刘焉眯着眼睛,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紧紧地盯着赵忠和蹇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