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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叔的护卫队午后就走了,你真的不打算去送送?”楚翊抱着手臂斜倚在大树下,瞅着一旁练剑的某人。
苏雨挑起一枝带刺的花朝他飞了过去,楚翊侧身避过,却是怒声道:“本太子好心提醒你而已,不识好歹。”
“你不说话我把你当哑巴吗?”吃好喝好还赖在这里做什么?把将军府将他的东宫了?斜了他一眼之后,继续练剑。
小雁杵着下巴坐在石桌面前,轻叹着:“二公子这是怎么了,都把园子里的花给糟蹋了。”
楚翊离开后,苏雨一个人顶着大太阳在院子里站了很久,正午了,他走了吗?走了也好,免得自己总是会自作多情,如今眼不见心不乱。
“王爷,时辰已经到了。”小斯提醒道。
楚云风轻点头表示知道了,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多留一刻是为什么,最后一次回眸依然平淡收回了目光。只是那永远都是一汪镜水的眼,此刻似乎染上了一种叫做失望的东西,没错,是失望……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在苏雨赶来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了,她人落在靖王府,里面空荡荡的院子只剩下了她一个人的心跳。今后她再找不到可以陪伴着作画的人了,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如此刻骨过,明明就没有一个很美好的回忆,他的人他的貌却已经深入骨髓。
“王爷,前方有客栈。”许言翻身下马,查看了一番觉得还行之后,这才过来禀报。
赶了一天的路,就是他不累队伍也累了,楚云风没有一丝波澜的目光微闪了一下:“今晚先在这里吧。”
小店里还算是清静,只是这样的清静总让他想起些什么,烛光将他站在窗边的身影拉长了,此刻已经深夜他却没有半点睡意。
“掌柜的,来半斤羊肉一斤花雕。”伴随着这样一个声音,一身紫色纱裙的女子款步走了进来。哼,找骂的楚云风,他会走自己就不能走吗?反正如今在都城也无所事事,听说江南现下景色不错,倒不如去那赏赏花游游湖水。
这女子好生的彪悍,这是掌柜的第一映像,随即回答:“好嘞,客官稍等一会。”
店里有几个江湖人士打扮的人,瞥见苏雨之后不知打了什么主意,总之苏雨觉得这看她的眼神明显不对劲。
“客官,这是你要的菜。”
苏雨点头,倒了一碗花雕酒在鼻尖轻嗅了一口,满足的回味着酒香。
要了一间紧挨着楚云风的房间后,苏雨抱着剑连被子都没盖的平躺在床上,思虑着该怎么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他。并不是担心楚云风会出卖她是女子之事,只是怕到时候事情传开后,会让他牵扯上一些没必要的祸端。
吹灭了蜡烛,苏雨飞身上了房梁,抽出了地煞守株待兔。
忽而听到客栈门口穿来一声呼救:“快来人啊,有劫匪。”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并没有人要害她?苏雨自嘲的笑了笑,出于好奇心的迫使还是出了门。见一男子夺了妇人的包袱就逃,她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迎面走来一个锦衣的男子,看样子是打算帮她抓小贼了。
苏雨忙喊道:“前面那哥们,帮个忙抓住他。”
见小贼落手,苏雨这才缓了一口气走上去,拍了拍小贼的脸:“做什么不好要做小偷?”说着对那锦衣男子微微一笑:“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助。”
“兄台严重了。”说完,在苏雨拿着包袱打算返回的时候,唇角闪过一抹嗜血,手中的毒针朝苏雨射了过来。
尽管苏雨有防备的躲开了,但肩部还是中了一针,她吃痛的同时,地煞猛然出鞘直直刺穿了男子的腹部,一口血喷了苏雨一身。
苏雨下意识的避朝一边,她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己握着地煞的手,惊恐的收回:“我并没有想杀你。”没错,她根本就没有杀意,可是她的的确确杀人了。
小贼亮出匕首人还没站起来,就被苏雨一脚踏在脖子上:“说,你们是什么人?我面前的这人又是谁?”
“哼。”小贼咬碎了藏在牙缝里的毒,顷刻间已经吐血毙命。
苏雨厌恶的收回了脚,尽管心里有些惧怕,还是把地煞从锦衣男子的腹部抽了出来。隐约间,她似乎看到了地煞将那人的血吸引了剑身,可是,当她睁大眼睛去确认的时候,却又什么反应都没有。
魔剑,果真是一把魔剑吗?自从她拥有地煞以来,身边就一直发生着不太平的事,比如说今晚,着实让人想不通。蹲下身,捡起了一个腰牌,眸色略变:“是西夏的人?”在十几年前西夏灭了之后,大秦的王爷就借着评判余党的名义占领了西夏,与大秦今后成了敌对。如今,西夏王都已经被关在大理寺了,他那个草包儿子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想到西夏,苏雨想起了华卿城,似乎有好一段时间没有他的消息了,他又在忙着做什么呢?不过,他不出现对自己来说也是好的。
她的衣裙本就是紫红色,现在染了些血,在客栈昏暗的光芒中,也是看不出什么的。只是,这一起起怪异的事情总在自己身边发生着,苏雨觉得自己的人生从此踏上了一条不平凡的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