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伯崖此言,靖缘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同时没有微蹙心中萌生疑惑。
“先生此言,倒是将我给弄得糊涂了。想得我坐拥北平,若进幽州只有这两座城离我最近。便是要取别的城池,也势必非要度过那绵延般的重山峻岭不可。即是如此,试问我军为何舍近求远?”
靖缘一语既出,伯崖已是淡然含笑。
“如似公子所言,我军何必去取他城?”一语言毕,伯崖随即再度正色了自己的态度并且再度手指地图:“虽然靖缘公子误会了我的意思,但其中他有一点的确说对了。那就是我们如果要以北平为根基,那么尽取四郡的确就只有翻山越岭先取蓟城、南皮这一条道路而已。但是如果我们就此换个思路,如今若以襄平作为根基进兵却当如何呢?”
伯崖一语点破玄机,洪武但看地图眉头微蹙的同时却又在微微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恍然大悟起来。
“先生所言以襄平作为进军根基,莫非所说是距离襄平城南面的安平港口吗?”
“安平港口?!?”
闻听洪武之言,靖缘也不禁为之一惊。
“先生此言,莫非是放弃陆路而走水路?!?即是如此,我大军沿江而下哪里还到得了幽州?!?若是直奔南下正是北海,而北海则为徐州管辖了啊。”
“不,进犯徐州绝非我意。”伯崖轻轻摇头,同时态度也依旧正色:“那里是中原之地,更兼为防御东吴之重兵所在。我军不往那里,只行船沿江而取西南便可。”
伯崖轻摇羽扇之间,手指已经就图纸就此划了下来。洪武、靖缘但看伯崖手指方向,最终指端居然落在了地图之间的高唐港上。
“高唐港?!?”
靖缘为之一惊的同时,却也不禁就此转向了身边的洪武身上。洪武微眯双眼,同时眉头紧蹙。他思量多时,这才再度开口。
“军师之意,莫非是让我军就此弃了幽州先取冀州吗?!?”
洪武一语出口,伯崖已经轻摇羽扇为之大笑。
“既得曹睿书信,幽州如今已然雄踞河北四州各郡重兵。阎柔誓与主公一决雌雄,如今冀、青、幽、并四州精锐则尽数集中在了蓟城与南皮两郡之中。既然如此,某料其余州郡必然兵少空虚。主公只需留下自己将旗在北平由我守候,料定那阎柔兄弟必然不疑。之后主公亲自率领大军就此折返,回到襄平立即从城南百里处的安平港一路沿江而下。料得河北人马既然多方支援阎柔,定然是怕主公得了幽州便取冀、青、并三州之地。如今主公放弃陆战而取水路进兵,出其不意、攻敌不备之间必然能够一举夺下高唐。高唐若得,冀州平原、邺城便只在脚下。邺城即破,则冀州为我所掌控。其余三郡闻讯,必然军心涣散无心守备。届时主公自南而上攻取南皮,伯崖自东往西袭取蓟城,试问幽州岂不也就此拿下?四州之中两州皆失,若能就此再擒获了阎柔兄弟赢了赌约劝说他们归降,则利用阎柔在河北的威信就此即可不用刀兵便就此也劝降了其余二州诸城守将试问又岂非易如反掌之事矣?”
闻听伯崖之言,洪武兴奋而起。
“此计若成,便如巨石压卵之势河北岂不一战可平?”
遂当即决定使用伯崖之计。伯崖轻轻点头,却又不禁一声长叹。看他轻摇羽扇的一脸踌躇之色,洪武与靖缘不禁再度心生疑惑就此询问。
“此计虽妙,却仍旧有两个致命的弊端存在。今伯崖一并说与主公,具体是否用得此计谋还请主公深思熟虑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