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放心,交易不成我分文不取。”
……
那一头,田力在耐心等待着房主。这一边,王光辉与向兰、安娜正在聊天——
向兰:王老板,做房地产之前,你做什么?
王光辉:做房地产之前啊,嗨,那是钢材生意最好做的时候。我手里有货,谁出价高我就给谁,别人都抢着加价提货。有时候,我还不用进货,就直接给买家工厂提货单,利润就哗哗地流进了我的银行账户。呃,我也想知道,向院长你在办东方艺校之前,是干什么的呢?
“我——”向兰想绕开某些事情,“我以前就是个演员,唱唱歌、跳跳舞。王老板,那你在做钢材生意之前,又是做什么的呢?”
王光辉:我以前是个武警小战士,在云南边境。那时候,我特别佩服那些干走私的边民,那是全家老少齐上阵的。每次让我碰上那些老的、小的,还有女人,我心一软就放他们走了。这样一来二去的,我一个边防武警,成了走私犯的同伙了。这样不行呀,我干不了武警,就退伍下海了。所以,不瞒你说,我的原始积累,是不那么干净的。
向兰:你倒是坦率得很啊。
王光辉:是啊,党的政策坦白从宽嘛。我对自己坦白了,得到了良心的宽大处理,哈哈哈哈。
王光辉笑了几声就收住了,“我说,向院长,我们的话题怎么离现实越来越远,都说到从前去了。我们也该谈谈目前吧?就比方说,目前你的学校找到新校址了吗?有什么需要我出力的,就尽管开口啊。”
安娜接过了话头说:人总是在现实有困难的时候,才喜欢回忆美好的往事呀。王老板,我不瞒你说,我们都快要被搬迁问题给逼疯了。
王光辉:啊?这么严重?
安娜:唉,事情像一团乱麻:政府急着卖地收钱,催我们搬迁;搬哪里去呢?我们联系了几家学校,想租借部分校园,但他们都在忙着扩大招生,自己的房子都不够用。好不容易有一家校园宽敞的可以划出一部分地方给我们,但是他要求两校合并,想把我们给吃了。
安娜讲话的语速非常之快,但却吐字清晰,天生一副灵牙利齿。
王光辉:嗯,这个王八蛋倒是想得美。不过,或许我能够用点手段让他改变主意。那是什么学校?
安娜:嗨,别说了,那也不行,因为那个学校地域在本市以外,所以市委宣传部不同意。
王光辉:嘿嘿,这跟市委宣传部有关系吗?
安娜:市委宣传部倒是我们娘家似的,平常就特别关心和支持我们的发展。再说了,市教育局也不同意我们搬出本市的范围呀。
王光辉:既然如此,不让搬走,那它就出钱,或者给你提供校园呀。
安娜:那又不行,因为我们是民办的,政府不可能给钱啊。
……
再说,田力一直在物业部坐等房主魏老板,现在终于等到了。意外的是,魏老板还带着他联系的买家来了。田力第一眼看见那个买家就差点叫出声来,因为那不是别人,却是他见过的钉子户潘红军!
潘红军此前并不认识田力,还讨好地与他握手:对不起,这套房子我先看上的,麻烦你不要跟我争了啊。
文经理坚决不干,抢过话头说:这位,我要跟你说清楚啊,魏老板昨天就委托我了。你看,并且我已经收了王老板的定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说完,把田力给他的那1万元钱塞进了魏老板手里。
田力一看跟他争房子的竟然是国字脸的潘红军,心里就感叹世事难料、造物弄人,这么大的世界竟然偏偏要碰上他。不行啊,万不可让潘红军买到这套房子,不然王光辉若知道自己的隔壁邻居是他,定会气得打田力的耳光。更何况,公司与潘家的对抗才刚刚开始,后续矛盾必将持续爆发出来,结局还未可知,在这个争房事件中也不能输给他呀。
于是,田力态度严肃地对房主说:魏老板,你是庄家,我请你把事情想想清楚:第一,你委托物业部文经理出售房产,你就应该遵守约定,这是法律义务;第二,文经理的代理行为已经达成目标,收了定金,协议已经成立。虽然是口头协议,但都是合法有效的。所以,魏老板,你一定要考虑法律后果啊。
魏老板听着频频点头,手里掂着那1万元钱,茫然不知所措。
潘红军急了,因为这个别墅区是本市独家,别无选择,他知道家里原有的那两座宅院迟早要拆,住进这个别墅区就是他梦寐以求的目标。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房源,机遇难得,他怎能轻言放弃?
潘红军想到这里,脸部神经抽动了几下,突然抢过魏老板手里那1万元钱甩给了文经理,辩道:什么什么,还法律法律的,有合同吗?有就拿出来,没有就不要威胁人。我还不信了,人家自己的房子想卖给谁,那是他自己的事。
他说着,转向了魏老板,“你不要怕,有我在,谁都不敢欺负你。走吧,我们去看房。”
文经理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见过不讲理的,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更没有见过在老子地界上还敢这么不讲理的人。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拦住了潘红军的去路,同时对外面大喊了一声:来人!
正在大家受了惊吓之际,从屋外冲进来两个小区保安,背着双手,立在文经理的身后,看样子他们是早有准备的。
文经理愤愤地说:各位,既然发生了物业纠纷,那必须在我们物业部得到解决。否则,谁也不准离开!
潘红军发现这些保安是针对他的,不禁怒火中烧,吼道:怎么啦,你们这些个看门狗,也想翻天啊!滚开!
天啦!小区保安员最敏感、最痛恨别人骂他们是“看门狗”的。未等潘红军的话音落地,保安举起藏在身后的木棍,“嘭嘭嘭!”一阵乱棍猛打,潘红军哪有防备,只感觉身上各处落下鼓点般的棍子,痛得不行。
“啊!”潘红军惨叫了一声,瘫坐在地。他忍着巨痛,从口袋掏出手机想打电话。“啪!”保安又补了一棍,将他的手机打得裂成几块,飞了出去。
那两个保安还没等潘红军看清他们的面孔,就一闪身,走了。文经理则用办公室的座机电话呼叫说:120吗?我这里是泉湾别墅小区物业部,这里有人摔伤了,需要救护,请你们赶快过来。
魏老板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毫无心理准备,以为自己是置身在一部香港电视剧的情节之中,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惊魂未定之时,他又发现文经理一直用眼睛盯着自己,就声音颤抖地说:潘老板,摔着哪里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呐。
文经理则摇摇头说:唉,真是不巧,今天我们小区里面的摄像监控系统坏了,也不知道这位朋友在哪里摔伤的,下次要注意哦。
接着,先前那两个保安又进来了,他们抬起地上的潘红军就往外走。潘红军受伤的一只小腿和一只手臂钻心地痛,痛得他话也说不出来,几乎要晕过去,眼睁睁地看着保安把他抬上一辆电瓶车,把他送到了小区的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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