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田教头,使劲揍那个白脸小子!”
“田教头武功盖世!”
“田教头出马,一个顶俩!”
恶奴们站在后面七嘴八舌地为田教头助威。
这田教头曾在沧州学艺,一套劈挂拳打的精熟。他上前冲着俊俏公子一抱拳,随即大喝一声,脚下连环疾步,左右单劈手交换使出,如疾风怒涛一般,连绵不绝,迅猛劈至。
俊俏公子见避无可避,只得双手自外向内互拨,虽然消解了攻势,两只前臂却被格得生疼。他不停地向后倒退,没注意脚下,被一条板凳绊了一下,一时失去重心,转身便要俯倒时,才发现身前是一口热气腾腾的大油锅,吓得他容貌失色,尖叫了一声:“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定光飞闪而至,伸出右臂,托在俊俏公子胸前,免了这皮焦肉烂之厄。
王定光右手托在俊俏公子胸前,却突然发觉入手圆绵酥软,心中暗惊:“我勒个去!原来是个妹子!哥平生最见不得妹子被人欺负了!欺负也只能由哥来欺负!”
貌似古代男女之间的忌讳挺多的,还是不要把他的女儿身份揭开吧!
他迅速将这个女扮男装的俊俏公子扶正,撤出手来,说:“这位公子暂且退后,让我来领教领教田教头的劈挂拳!”
俊俏公子满面通红地退在一边,那个秀气文静的小厮连忙上前,叽叽喳喳地询问不休。
田教头心道:“今儿出门没看黄历!又蹦出来个愣头青替人打抱不平!这么多爱管闲事的人,怎么都碰在一起了?”他绾了绾袖子,傲慢地说:“小子!爷不打无名之辈!报个万儿吧!”
王定光不屑地说:“哥的名字,你不配知道!你们快将那强掳来的女子放了,再向这位公子赔礼,我便不与你们计较!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哈哈哈!”田教头放声大笑:“臭小子,你口气大的吹破天!还想要放人、赔礼?”他自负地说道:“行!只要你打赢了我,马上照办!”他心里暗道:“老子习练了二十年劈挂拳,还怕你个毛头小子吗?今日正好在主子面前显显能耐!”
话刚说完,田教头也不行礼,脚踩疾绞连环步法,双臂交替使出左右单劈手,虎虎生风,如大河流水一般,起伏跌宕,一泻千里。
好家伙!这货倒是挺生猛!不过哥也不是白给!哥用截拳道对付你!估计你是没见过这种拳法了!正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别说哥欺负你哈!谁让你比哥少三四百年的见识呢!
王定光不退反进,嗖地往前一跳,贴靠近身,右手拳头借着冲力,重重击在黄教头的心窝,虽然自己的左肩也被黄教头的胳膊打中,但因为劈挂拳的发力点在肩部,越靠近进肩部,被击打的力量越小,所以并未受伤。
反倒是黄教头被他一拳捣在心口,气血翻腾,疼痛难忍,一个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劈挂拳是北地拳法,使的招式全是大开大合,以双掌为鞭梢打人,讲究的是放长击远。不过,一旦被对手贴靠近身,可就陷入被动了。截拳道只要用的巧妙,正好克制劈挂拳!
王定光收身立定,耸了耸鼻子:“赶紧的,放人!”
黄教头涨红着脸,又羞又气地说:“放……放屁!刚才不算,再来打过!”
“俊俏公子”“嘘”一声说:“说话不算话!这个黄教头忒不要脸!”她从一个点心铺上拿起一把拍苍蝇的竹制爪篱,丢向王定光:“骂人专揭短,打人专打脸!别给他留情面!”
不错,不错!还是妹子了解我!哥最喜欢打脸了!
王定光一翻手腕,将苍蝇拍抄在手中,戏谑道:“好!我来试试他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黄教头见他俩一唱一和地挖苦自己,怒火中烧,早把刚才战败的前车之鉴给忘记了。他一个虎跃,跳上前来,猛地扑向王定光。
王定光甩开右臂,只听“啪啪”两声,黄教头左右两颊挨了两记苍蝇拍,十数条血溜立时爬满面孔。
黄教头被打得满脸开花,痛彻心扉,双手捂脸,口中哇哇乱叫。
虽然他心生怯意,但是,一则颜面所关,二则碍着主子在场,不敢认输。正在两头作难,忽然灵机一动,口中直骂道:“好小子!你这个丫头养的东西!都动了兵器了!大伙儿别讲规矩了,一起上啊!”
十几个恶奴见黄教头被打,早动了同仇敌忾之心,一听黄教头发话,立刻口中乱嚷,一起向前冲来。
啊噗!苍蝇拍也算兵器?真他么千古奇闻!行,就让哥用这天下第一奇兵利器来修理修理你们这帮助纣为虐的渣渣!
王定光一柄竹制苍蝇拍在手,天下我有,专照人脸抽打,犹如风卷残云,只留下一地哀嚎。
众恶奴的脸面一时好似京剧脸谱一般,生旦净末丑、忠奸贤佞良,绘描了一脸。
正在这时,从南边传来一声高喝:“什么人在作乱?绿营官兵弹压地面,闲杂人等一律闪开!”一队绿营兵手持大刀长矛,迈着整齐的步伐,气势汹汹地奔来。
街上瞬间大乱,王定光和李猴儿见势不妙,趁着混乱,一溜烟跑得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