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定光眨了眨右眼:“你没看出来,我已经中毒了吗?”
吴岚芷有些茫然:“中了什么毒?”
王定光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我喜欢上一个人!中了这种毒之后,就开始变的蠢笨笨了!”
吴岚芷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她垂下了眼神,不敢直视,面色微红地说:“贫嘴!”
王定光故意揶揄道:“哎呀!你好像也有中毒的迹象哦!”
吴岚芷被他说中了心事,面孔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儿,心脏在胸腔内“砰砰”乱跳,既羞涩又气恼地说:“再欺负我,就不跟你玩了!”
王定光咳嗽了一声,摇头晃脑,一字一顿,刻意压低了嗓门,假作正经地说:“嗯嗯!那为师就向你传道授业解惑吧!”他语速飞快地说:“咱们再接着下棋吧!”
吴岚芷被他逗得一乐,轻掩朱唇,吃吃地笑。
愉快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到了下午,吴岚芷就告辞众人,返回大名府了。
王定光见小明一副蔫头耷脑的样子,好奇地问:“你怎么不听任先生读话本儿了?”
小明撇了撇嘴:“无趣!”他略带嫉妒地奉承说:“光哥好福气啊!美女倒贴追你!”
“你不是也有个女友倒贴追你?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王定光回击道。
“正因如此,我才感叹:人的差距为何这么大?”小明感伤地说。
啊噗!王定光喷出一口口水!
啥差距?无非就是美女和丑女的区别而已!
唉,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小明继续忧伤地说:“我现在一无所有,亲情、爱情、钱财、权利……,一样都没有了!”
王定光安慰他说:“不要这样妄自菲薄,你不是还有病吗?”
一句话说的小明更伤心了。
小明的草药到第十四天的时候,终于吃完了。期间,吴岚芷一共来了五六次,每次都让王定光教她玩棋牌游戏,两个人的感情日渐升温。
这天上午,那辆马车又停在了院门口,但是让王定光望眼欲穿的吴岚芷并没有出现,只有翠环一个人走出了马车。
翠环从怀里掏出一方锦帕,揭开后露出一只颜色艳丽、质地通透细腻的翡翠手镯。
王定光一眼就认出了这只镯子。他微微蹙眉:“这不是岚芷的手镯吗?她人呢?”
翠环说:“府里有事,小姐说这段时间不方便出来,让我把镯子送给你,以后有事,可来这里留言。”
“哦,原来是这样!”王定光听了微微有些失望,但是又对以后的初一十五向往起来。
翠环登上马车,又原路返回大名府了。
现在小明的伤已经养好了,吴岚芷也不来了,王定光盘算了一下,决定还是先回榆园军彭营,然后再做打算。
王定光让小明将老者喊来,对他说:“这些日子叨扰老伯了!现在小明的伤已经养好了,我们也该走了。不过,我们还需要三匹马,麻烦老伯在村子里帮我们买三匹马。”说着,他从吴岚芷送他的钱袋子里取出一锭五十两的雪花银,递给老者。
“使不了这许多银子!”老者连连摆手:“况且马匹不得在民间随意买卖,这个村子又小,估计买不到马匹!“他见王定光颇为失望,又建议说:“如果不追求速度,不如买三匹健骡了!马善奔,骡健走。骡子能走远道儿,能吃苦耐劳,不像马那么娇贵,喂不好就得掉膘!”
“好!那就买三匹健骡吧!”王定光将银子塞进老者的手中。
老者出去了半个多时辰,牵回来三匹骡子。他将剩余的钱财捧了出来:“骡子没马那么值钱,三匹骡子一共花了二十五两银子。”
“剩下的银子就送给你了!”王定光将银子推了回去:“以后我还要经常来,少不得要让你破费!”
老者还要推辞,王定光非常坚决地将银子摁在了他的手里。
三个人也没什么行李,只有王定光背了个小蓝布包裹,里面装着吴岚芷送给他的两身衣服。一人骑上一头骡子,就出了村子。
走到一个三岔路口,就要分道扬镳了。
王定光冲着任昌祚一抱拳:“任先生,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了!”
“呃,王兄弟……”任昌祚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王定光好奇的问:“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嘛!俗说话,人生有四铁,咱们一起坐过牢,也算是其中一铁了!有什么事,尽快开口!只要不是媳妇儿,其他随便用!”
任昌祚纳罕地问:“人生有四铁?我怎么没听说过?都是哪四铁?”
“一铁是一起同过窗,二铁是一起扛过枪,三铁是一起嫖过娼,四铁是一起坐过牢。这是关系最好的四种朋友了!”王定光不耐烦地问:“你到底有啥屁事?赶紧一句话,痛快地说出来吧!”
“哦,对对对!差点把正事儿给忘记了!”任昌祚突然又扭捏起来:“呃,这个,为兄囊中羞涩,能否向王兄弟借几个盘缠?”
“原来是这个事儿啊!是我疏忽了!”王定光将钱袋子取出来,十分慷慨地丢给了他:“俗话说,朋友有通财之义!这些都送给你吧!反正我要这些阿堵物也没什么大用!”
“多谢!多谢!”任昌祚尴尬地笑着,将钱袋子接住了。
“走啦!”王定光向小明招了招手,用鞭子在骡子的后臀处狠狠地抽了一下。骡子吃痛之后,迈开四蹄,健走如奔,几个眨眼的功夫,就走远了。
任昌祚望着远去的背影,口中不屑地说:“谁稀罕跟你这个榆园土寇做朋友!”他打开钱袋子,里面有三个五十两的大银锭,还有十几两散碎银子。
他笑了笑:“好在银子是不分官贼的!正好拿来应急!”他将散碎银子取出来,袖在肘后的口袋内,又将三个大银锭贴身藏好,双腿一夹骡子的腹部,大健骡“得得得”驮着他走远了。
小明抽了一鞭子骡臀,追上王定光,向他问:“光哥,你不是曾经跟我说,任昌祚这个人不值得深交吗?怎么刚才还赠给他那么多银子?”
“咱们在监狱里因为有他的指点,少吃了不少亏。”王定光冲他笑了笑:“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哥心情好!面目可憎的人,现在看着也挺可爱!”
他深情地歌唱了起来……
不是你,亲手点燃的,那就不能叫做希望;
不是你,亲手摸过的,那就不能叫做憧憬;
你呀你,终于出现了,我们只是打了个照面;
就在你,转身的一瞬间;
就在你,转身的一刹那;
我确定我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