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定光拉开门一看,被吓了一跳!门口黑压压跪着一片人,为首的一个人正是罗大胆儿。
他上半身光着脊梁,背后绑着一根短木棒,正俯着身子,双手撑地,跪在王定光的门前。
王定光有些惊讶地说:“哎呀!你们这是做什么?”
罗大胆儿直起身子,颇为羞赫地说:“俺们冤枉了你和小明……”他发现自己说错的称呼,急忙改口:“不不不!是定王!俺们冤枉了定王殿下和光哥你们二人!本来应该先去定王那里道歉,但是大头领派人守卫在那里,不准闲人进入。所以俺们就来你这里道歉,请你向定王代为转达俺们的歉意!”
王定光一边抚摸着额头上的青包,一边心有芥蒂地说:“哦,对呀!你不说我还差点忘记了!我头上这个大青包就是你扔的土坷垃砸的吧?”
罗大胆儿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都怪俺犯浑!”他指着后背的短棍,真诚地说:“要不光哥你用这棒子抽俺一顿,解解气吧!”
“哦,原来你是带着木棍来讨打的呀?”王定光戏谑地说。
罗大胆儿一本正经地说:“光哥你太没见识了!这叫负棍请罪!俺从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故事!”
啊噗!王定光喷出一口口水!
你个逗逼!中国历史上还有这个典故?廉颇都被你羞死了!没文化太他么可怕了!
王定光觉得又可气又可笑:“那叫负荆请罪好不好?”
“啊!对啊!说书的先生好像也是这么说的来着!”罗大胆儿挠着头说:“俺不认得这个字!再说了,打人肯定还是用木棒打得疼一些!”
王定光被他气得乐了:“好好好!看在你诚心道歉的份儿上,那就负棍请罪吧!”他一边说,一边将罗大胆儿搀起来:“行了!别跪着了!大家都快起来吧!你们的歉意我会转达给定王殿下的!”
罗大胆儿由着王定光将他搀起来,笑着对其他人手:“俺就说嘛!光哥是个大肚量!你们看,果然是这样吧!”
其他人对啊是啊的奉承着。
罗大胆儿拍拍膝盖上的土:“好了!这个疙瘩算是解开了!大伙儿各忙各的去吧!都散了吧!”
众人一起向王定光打了招呼,各回各家去了。
罗大胆儿又对王定光说:“光哥,俺得去‘解消息’去了!今天早上把这事给忘记了!怕等会误伤了人!”
按照榆园军的营规,每日天黑宵禁之后,负责守卫的榆园军士卒都会将埋藏在营地周围的陷阱上好机关,以防有人偷营,这种行为称作‘上机关’;等到天亮之后,负责守卫的榆园军士卒又会将陷阱的机关解开,以防误伤自己人,这种行为称作‘解消息’。
王定光点点头:“嗯,你去吧!我等下就去议事大厅见定王,顺便转达你们的歉意!”
罗大胆儿咧嘴一笑:“好嘞!”
就在这时,李猴儿突然从房屋后面跑过来,一边气喘吁吁地喘着粗气,一边心急火燎地对罗大胆儿说:“不好了!罗大胆儿,你娘刚才昏过去了!你快回家看看去吧!”
“啥?俺娘昏倒了?”罗大胆一听这话就急了,顾不上跟王定光打招呼,就转身往家跑。
他刚跑了没几步,突然想起‘解消息’这件事情来,又转脸对着王定光喊道:“光哥,麻烦你去帮俺‘解消息’吧!别人都不知道地方,就在俺上次教你‘上机关’的那个地方!一共两个捕兽夹!自己小心点儿!俺先走了!”说完,他像脚踩风火轮一样的跑掉了。
王定光还想仔细问问埋设陷阱的细节,却发现他已经跑的没了影子,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
唉!这熊孩子,净干些拉屎不擦腚的破事儿!算了,反正也算顺道,哥等会见了定王之后,就去帮你‘解消息’。
王定光回屋收拾了一下,将腰刀、腰牌等物系在腰带上,然后就向议事大厅走去。
离着议事大厅老远,王定光就看见方以智正向他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