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古牙和耶律九斤一怒之下,几乎同时做出一个决定:反他娘的!
造反大旗一树,三天就聚集了十多万兵马,开始四处劫掠,让完颜昌顾此失彼。
兵马大元帅完颜杲紧急抽调七路兵马,立即对渤海湾一线展开平叛。
昭古牙和耶律九斤先后兵败被杀,但是其中一路残部拼命向西突围,结果闯过了包围圈。
这路残兵一共两万七千余人,行军都统移剌窝斡,副都统德里底;中军主将斜钵,副将捏儿朵;前军主将斡里朵,副将蒙刮;后军主将耶律孛达,副将塔布野。
此前张觉的四万大军突然停滞不前,就是因为粮草被窝斡、德里底给抢了,结果双方再次形成僵持。
郭小乙的警卫营奉命深入敌后捣乱,结果抢了大批战略物资,需要从易州城、涿州城运出来,而且要避开郭药师的中军主力,刚好走了北线。
走北线的好处,就是郭小乙的运气好到极点,迎头撞上了移剌窝斡的后军主将耶律孛达、副将塔布野,手下契丹骑兵一万二千人。
“好大的胆子!你们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想早死早托生?知道老子是谁吗,就敢大言不惭抢老子的东西?趁老子还没有发怒,你们他娘的赶紧滚蛋!”
郭小乙还是第一次被人拦路打劫,虽然手下只有千余人,但是他却丝毫不惧,戟指如剑就是劈头盖脸一通怒骂。
耶律孛达和塔布野听得面面相觑:“如此牛逼哄哄,你究竟是啥人呐?”
“问我是谁呀?那行!”郭小乙纵马而出,手中镔铁枪往前一指:“你们他娘的在马背上坐稳了,老子就是大辽萧芸娘麾下,第一大将郭小乙!”
郭小乙是小叫花出身,那就有叫花子的本事,你不服都不行。什么话在他口中说出来都不嫌寒碜,第一大将的头衔也敢往自己头上戴,一般人还真做不出来。
耶律孛达闻之一惊:“你是萧芸娘手下?”
郭小乙呵呵一笑:“此处距离萧芸娘中军大帐不足两百里,那还能有假吗?”
人的名树的影,大辽萧芸娘连战皆捷,前不久还把萧干、完颜彀英打得溃不成军,没有几个人得罪得起。
耶律孛达和塔布野扭头嘀咕两句,然后抱拳说道:“原来是郭将军驾到,还请原谅手下有眼无珠。”
“舌头和牙齿还打架,这算什么?没事没事!”郭小乙毕竟是江湖角色,见风使舵的本事出类拔萃:“你们不就是要粮食吗?那没啥,我把粮草给你们留下一半,另外留下数百斤盐。”
就这么滴,郭小乙用五万斤粮食买通一条路。然后利用这批契丹军作后盾威胁郭药师的城防部队,顺利把大批物资运到了灵仙县,其中食盐就有六十多万斤,粮食一百四十多万斤,金银珠宝更是不计其数。
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但这次的“友好合作”留下了一线姻缘,事情并没结束。
牟长霞最后说道:“公子,耶律阿古哲、刘舜仁、张令徽先后覆灭,张觉急欲退兵,结果和窝斡等人发生了剧烈冲突。窝斡当场战死,德里底身负重伤,逃出来的残部有近两万人。”
“因为有郭小乙埋下的伏笔,他们到了定安县境内,要求投靠大辽萧芸娘。我们刚刚完成军团整编,萧芸娘不知道应该如何安顿这些人,于是派张彦到东团堡请示。公子,你说怎么办?”
李宪虽然知道这件事,而且知道这些人最后全都逃亡到极西之地,后来是耶律大石的西辽骨干力量。可是因为自己的出现,该离开的人全都集中到了蔚州境内,整个局面全变了。
“还会有这种事情?”李宪来回踱了两圈才说道:“既然他们认识郭小乙,那就让郭小乙赶过去,把我们的军规军纪讲清楚,合则留不合则去。如果他们离开,可以给他们半个月粮草,留下一份香火之情。”
“公子,你没发烧吧?”牟长霞弄出一个嗔怪的眼神:“你早就说过最近不要惊动你,这些事情当然我去办,而且已经办过了。德里底身受重伤,少了一条胳膊,他已经决定就地卸甲归田。”
“至于其他人都是平民子弟,所以才会被解散回家种地。听说我们专门为百姓撑腰做主,实际上就是为自己打仗,他们都要求留下来,赶都赶不走。如果不是这样,我哪敢前来骚扰你这尊大神?”
李宪苦笑道:“你知道吗?我们一州五县,加上邹吉和罗谦不断购买粮食,能够承受的极限兵力只有五万。现在经过整编,兵力超过四万人,已经到了极限。突然来了近两万人,我们根本养不活啊。”
牟长霞点点头:“我和萧芸娘、唐秀才商量过,目前储备的粮草,四万部队可以坚持两年。再增加近两万人,那个缺口可就大了。我们三个人都没主意,只能麻烦你这尊大神出面了。”
李宪掐指一算,突然冒出另外一个想法:“你回去和他们讲清楚,如果同意受伤的军卒暂时种地,我可以给他们两个团一万人的编制,属于直属军团辖制。但是,这其中一个团要做好远征准备。如果同意的话就留下,不能同意就请尽快离开。”
“远征?”牟长霞大吃一惊:“我们这里都还没有彻底稳定,老百姓土地丈量没有结束,明年春耕还没有布置下去,公摊军粮还没有落实,公子准备远征何处?”
李宪不置可否的一笑:“远征不一定要打仗,还有很多事情可做。如果你想搞清楚,就回去问唐秀才,他会告诉你我是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