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骨朵奉命带领八名铁卫队员保护马车,而且不能让外人靠近三米之内,也就是不能靠近一丈之内。
画地为牢,这就是铁骨朵的办法。
在马车外围画出一个警戒线,严格按照一丈的距离执行。
三百皇城骑卫一路上气势汹汹,横冲直闯杀过来,街上的百姓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早跑没影了。
金国使者骑马跟在郓王赵楷的身边,刚一靠近停车场就发现了目标:“郓王殿下,凶手就在那里!”
赵楷勒住逍遥马放眼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习鲁大人,你说的就是那个黑脸大汉么?”
名叫习鲁的使臣咬牙切齿:“就是他杀了我的卫士!如果大宋朝廷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大金国断然不会善罢甘休!二太子郎君一旦知道我们在汴梁城受辱,肯定要挥师南下讨个说法!”
赵楷端坐马背紧盯着前面那辆古怪马车,脸上一时间阴晴不定,迟迟没有下达抓人的命令。
三百皇城骑卫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而且采用一个巨大的包围圈,把整个停车场围起来。
汴梁城虽然足够大,但属于天子门庭,无论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可能逃过皇城卫队的耳目。
赵楷看见古怪马车,顿时就想起了清风楼的李长生这个人,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唐突。大年初一晚上发生的事情,他陪着爹爹登上城楼是亲眼所见,现在还历历在目。
神霄宫里面平时眼高于顶的四大金刚,竟然被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一招打死。掌心雷,神仙功法,那是开玩笑的吗?
太子大哥赵桓第一次主持活动,竟然把一个民间的平头百姓邀请过来,难道太子大哥想要拉拢那个什么李半仙不成?
越想越有可能,赵楷心头像开锅一样翻腾不休:“神霄宫执掌天下道教,结果干不过清风楼一个小女孩。如果太子大哥得到李半仙效忠,那不就是天下无敌了吗?”
看来此事一定要慎重,所以赵楷一开口就变了味儿:“这位壮士,有人告你目无朝廷法度,青天白日当街杀人,你有何说?”
铁骨朵并不认识眼前究竟是谁,所以很淡然地一抱拳:“这位大人,请问草民何时杀人?”
赵楷扭头看着金国特使,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习鲁大人,虽然你是苦主,而且还是我朝贵宾,但朝廷秉承圣人教训,不能随便抓人,需要铁证如山才行,请把事情经过说一遍。”
习鲁听得暴跳如雷:“杀人凶手就在当面,郓王殿下竟然还不下令抓人,究竟何意?还有什么好说的?就在此前不久,东角门外不远的丁字街头,此贼残忍杀害我手下一名卫士,数千人可以作证。”
赵楷又看着铁骨朵:“这位壮士,现在事实清楚,你还有何说?”
铁骨朵连拱手都免了,干脆双手抱在胸前森然反问:“一面之词也叫事实清楚?数千人看见了吗?他们是谁,出来当面对质。否则的话,我说他杀了我手下兄弟,是否也应该把他抓起来?”
俗话说:好了伤疤忘了疼。可是这个习鲁的伤疤还没好,女真贼子的凶残本性又暴露无疑。
“既然郓王殿下不肖动手,儿郎们立即上前把此贼抓起来!”
习鲁此言一出,郓王赵楷脸上终于露出一抹微笑。
十一个女真骑卫仗着有三百多皇城骑卫在外围保护,闻声拔出单刀,策马冲向铁骨朵。
铁骨朵依然双手抱在胸前,看着赵楷问道:“这位大人,他们是皇城卫士吗?”
赵楷微微一笑:“他们是金国卫士,我也干涉不了。”
铁骨朵猛地往后一退,就已经到了车辕边上:“也就是说,他们现在要杀人,大人也管不了是吗?”
赵楷点点头:“大金国是我朝友邦,出行之间享受特权,本王还真的干涉不了。”
“那就行了!”铁骨朵呵呵一笑:“草民一向奉公守法,从来不和朝廷作对。但是番邦外夷欺压到头上,草民肯定要奋起自卫,绝不会束手待毙。”
嗖嗖两声,铁骨朵已经把插在车辕上的一对金钉铁骨朵拔了出来,然后旋风直进,闯进骑兵之间一招二郎担山砸了出去。
金钉铁骨朵,一把就是四十八斤,一旦抡起来根本无人能敌。
两柄单刀不过三斤半重,刚一挨到金钉铁骨朵就已经被磕飞。
咔嚓——金钉铁骨朵去势不衰,两个大好马头凌空开花,两具无头马尸向外翻滚出去,当场撞飞两辆马车,整个停车场顿时一片混乱。
也就在这个时候,李宪在楼上听到动静,然后捏着寒铁折扇冲了出来。
刚好看见铁骨朵挥舞着一对金钉铁骨朵杀入敌群之中,又是两个女真贼子被震下马背,两匹战马变成无头尸体翻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