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胆敢直呼咱们圣上名讳啊,不要命了啊。”
那几个女的把褚月当疯子,吓得赶紧撇开关系都走了。
只是褚月呆愣在原处,她刚才只不过是试探性地说了那三个字,却没想到。
那自己身边的这个人呢?难道不是殷青钺?
眼中的犹疑加深,褚月看着紧紧拉着自己小指的男子,忽然一把甩开。
殷青钺被褚月的举动吓得脸色惨白,急忙委屈哭了起来。
“姐姐娘子。”
看着殷青钺那委屈的样子,褚月这才沉静下来思考。
不对,眼前的这个人虽然傻了,却的确是自己的丈夫。
如果她连和自己同床共枕的人都不认得了,那才是白痴。
那么如果是这样,就证明此时轩辕宫里的皇帝是假的?
心里不禁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吓住了,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先是不明不白地中毒,然后不明不白地晕倒,最后是不明不白的火灾。
她逃出来了,却差点被雪国的皇子挟持,做了人质。
后来殷青钺又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为何他会跟自己一起跳下山,现在脑海里有太多的疑问。
褚月忽然觉得自己早已走入一个人为她挖好的陷阱里,越陷越深,已经迷了路,走不出来了。
看着褚月从来未有的严肃与镇静,让此时的殷青钺害怕地颤抖起来。
他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姐姐娘子,错,冥冥错,不要衣服了。”
殷青钺拉着褚月的手,指着成衣店的红色嫁衣,哀求着褚月。
被他这么一拉,褚月这才回神过来,眼睛掠过那店铺的衣服,甚是好看。
“你不喜欢自己身上这件红衣服?”
挑起眉,褚月淡淡地问道。
点头,后来又是摇头,殷青钺瞪大着圆圆的眼睛,像个做错事怕受惩罚的孩子。
“好啦,没事了,刚才是我错了。”
褚月拉着殷青钺的手,缓缓朝成衣店走去。
老板十分殷勤接待,一看是一对郎才女貌,便急忙迎了进来。
褚月看着挂在最外面的一件宝蓝色褂子,指了指,“这件多少钱?”
“十两。”老板眉眼微挑,十分得意。
“噗,你唬我乡下来的啊,这种面料还十两,一两都不值,做工粗糙且不说,还拆线了。”
褚月揪起那衣服的袖子,一条细细的线露在外面。
老板一看心虚,急忙咧嘴呲牙起来,敢情这两人是没钱故意来闹事啊。
“去去去,我看你们八成是没钱吧,有本事你拿出十两来,这衣服啊,我一两赔本也卖!”
那老板双手抱拳,昂起胸膛,歪着脑袋,几乎是用眼角去打量褚月和殷青钺。
“是么?我真是好怕哦。”
褚月冷冷一笑,这老板当真以为她穷?随便取下个耳坠就够撑死他!
手上的镯子随手取下,在那老板面前晃了晃,惹得老板的眼珠子一直来回转。
她之所以穿成这幅德行,是因为跳崖衣服磨破了,而容月那确实没几件像样的衣服。
要不殷青钺也不会因此穿着女装招摇过市。
再者,她只是跳崖,又不是被打劫,身上的首饰和珠宝还在。
冷僻了眼那个老板,褚月丢下一只耳环,一把抽过架子上的衣服,美眸里闪过一丝厌恶。
“记住,人不可貌相!”
※※
刚走出成衣店,殷青钺就激动地拍巴掌。
“笨蛋,姐姐娘子笨蛋。”
“什么?你说我笨蛋?”本是笑嘻嘻要把衣服递给殷青钺的人,在听到他的这句话后立即变脸,不悦起来。
只因褚月某天告诉殷青钺,笨蛋是一个比娘子还厉害的词语。
所以他铭记了,此刻正是夸奖她的意思。
见褚月生气,殷青钺剑眉直插耳鬓,也凝神起来。
看来,又是他做错事了。
一天的游荡,一事无成,反倒因为知道了轩辕宫出了个假皇帝而让褚月又万分苦恼起来。
麻烦是不断的,而脑细胞也不会都死光。循环往复,万千青丝不得结啊。
“回去吧。”
见天色已晚,褚月也无心再逛,便拉着殷青钺按原路返回。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给殷青钺买了两个烧饼,看着他美滋滋地吃着,没有任何烦恼。
褚月也极其羡慕,和殷青钺相处这么久。她倒真忘记自己曾经也是个城府极深的人了。
悠然谷的夜色极美,尤其是两人相依,坐在水池潭边,感觉一丝丝凉意,说些闲话家常。
而此时褚月正依靠在殷青钺的肩膀上,看着黑色苍穹上的繁星。
她总是能在其中找到猎户座,九颗星,成三排,却能连成一副令人遐想的图景。
“冥冥,你看,那个是牛郎星,那个是织女星。他们也是夫妻,不过一年只能见一次面,倘若有一天冥冥再也见不到娘子了,你会怎么办?”
靠在殷青钺的肩膀上,褚月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幸福往往是短暂的,而美好永远在弹指一瞬间。
“不会,抱,跟娘子抱,不会分。”
殷青钺也忽然紧张起来,握住褚月的手,死命地往怀里揣。
那是一只温暖的大手,曾经掌控生死,如今掌控她们的幸福。
好吧,就让她子嗣一回,管那个轩辕宫的皇帝想要如何,她只要在这里和殷青钺好好的生活。
“走吧,去洞房,这次便宜你,让你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