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几个黑衣人显然是做惯了打家劫舍的勾当,将孙朗扛在肩头,见离营帐渐渐远了,便麻利的掏出绳索将他五花大绑了起来,又拿过了一个麻袋将他套住,像一只生猪般横着丢到了马背上,疾催马蹄,沿着大路飞奔而去。
孙朗四目不能视物,只觉得周围阴风飒飒,到处是夜晚乡间的泥土气息,耳中听见的全是马蹄踏踏之声,怀中的炭头不知道是不是在呼呼的睡大觉,竟然一声不吭。
也不知过了多久,透过麻袋可以微微看到天色转亮,原来是已经日上三竿,又大约奔驰了半日,身子逐渐后倾,马蹄声音逐渐减缓,仿佛是在爬坡。又过不多时,自己的身子再次被几个人扛来起来,走了不远,就被扑通一下扔在了地上。
头上的麻袋猛的被揭了开来,孙朗本以为阳光会非常刺眼,慌忙用双手遮挡,不料眼前的处境却十分的幽暗,仔细一瞧,原来是个昏暗的大殿,周围站着许多面目狰狞、****上身的莽汉,手中都持着明晃晃的利斧尖刀。殿角燃着几束火把,扑朔摇摆不定,隐隐约约的照着四周的许多骷髅头,愈发显得阴森可怖。
大殿当中有一把虎皮交椅,椅子上歪身坐着一个大汉,生的满脸横肉,阔口方鼻,胡子像一根根的黑针般丛生密布,身上披着一件虎皮做成的披风,瞪着两只豹子眼恶狠狠的盯着自己,俨然是个威风凛凛的山大王。
“这是什么情况?”孙朗暗自的嘀咕。
怀里炭头突然幽幽的道:“哎……这还不知?臭小子,你被人绑票啦……”
“呃……他们是什么人?”
“以老夫丰富的阅历所见,他们好像是吃人族,亦或者是山贼。臭小子,你就祈祷吧,他们若是替天行道、劫富济贫的好汉,没准还会放你一命,如若是打家劫舍、杀人不眨眼的恶棍,你就要被人撕票,提前结束凡间任期,重新回到地狱报道啦……”
孙朗吞了口吐沫,双腿颤抖不已,对于炭头的疯言疯语也不再理会,只是暗自盘算着脱身之计。
只听殿上那山大王仔细打量着自己,表情忽阴忽情,突然炸雷般大喝一声:“弟弟!为兄让你下山打家劫舍,没有抢得金银财宝也就罢了,却为何抓回了如此一个骨瘦如柴的无用之人?”
孙朗被他这骤然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又听自己身后一个壮汉大声答道:“哥哥有所不知,此人不仅非是无用,而且是大有可用之处!你别看他瘦小,他却是来头不小!你猜猜他是谁?”
山大王问道:“嗯?来头不小?此人瘦骨嶙峋,就算是下锅煮了,也不够本王饱餐一顿,我哪猜得到他的来头?”
一听要把自己下锅煮了,孙朗顿时心中叫苦不迭,莫非自己果然是羊入虎口,被食人族捉了?
身后那壮汉笑道:“哥哥差矣,此人万万吃不得,他虽然其貌不扬,却乃是孙家之人!”
山大王听了“孙家人”三字,不禁暴跳如雷,双眼环睁,勃然咒骂道:“什么?他是孙家人?就是那个投靠袁术,领兵江东的孙家吗?”
身后壮汉点头道:“不错,正是那个孙家!我们擒住了孙家之人,就可以挟制孙家军,使他们不敢再无所顾忌的前来攻打我们山寨了!不仅如此,更可以要挟他们,迫使他们割地赔粮,滚出江东!嘿嘿,哈哈哈……”语气之间,竟然颇为得意,俨然一副立下了不世奇功的姿态。
山大王大手一拍,两只环眼放出精光来,起身踱步至台阶下,伸手拍了拍壮汉的肩膀,赞许道:“嗯……不错,弟弟机智聪明,竟然擒住了孙家之人,可谓是帮了为兄的大忙!”
那壮汉忙躬身称谢,脸上堆笑道:“哥哥谬赞!弟弟不过是聊效微薄之力罢了。”
山大王点了点头,转头又朝孙朗道:“小子!你既然是孙家之人,定然知道本王是谁咯?”
孙朗看了看他,只觉得他肥头大耳,狰狞丑陋,丝毫不知他是何人,就缓缓的摇了摇头。
山大王暴跳如雷,破口骂道:“咄!孙家竖子!尔都不认识本王,竟然还想发兵征讨咱?你给我记好了!本王不是旁人,正是你们处心积虑,想要剿灭的东吴德王,严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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