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有些讶异地看着自个儿这个孙女,不知怎么好好的她就这样了,拿眼神去问鲁妈妈,却发现鲁妈妈和自己一样奇怪,便皱了眉道:“怎么了?”
池月杪抿着嘴摇了摇头,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了,快走几步上前,一把抱住了张氏的腰,把头埋在她胸前闷闷地哭了起来。
张氏一时有些无措,但很快反应过来,双手环住了池月杪小小的肩头,右手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脑勺,轻声地安慰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池月杪才哭够了抬起头,看着张氏胸前眼泪的痕迹,有些不好意思地结果鲁妈妈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鼻子,才低低地道:“祖母,对不起。”
张氏只是笑笑,并没有在意,接过丫头递过来的手炉,坐到了刚才池月杪坐着的椅子上,池月杪则让流疏端了张小杌子,坐在了张氏的身边,眨巴着一双刚哭过红红的兔子眼看着张氏。
池月杪的眼神看得张氏心都化了,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池月杪下巴尖尖的小脸:“可是受什么委屈了?”
原本打着告状主意的池月杪,此刻被张氏一摸,却说不出口来了,其实她心里明白这件事就算告诉张氏张氏也未比能做什么,她除了花钿以外没有其他任何证据证明池月岚偷了她的画,而此刻的池家,除了池月岚以外更是没有人知道她会画画的事情。
所以池月杪张了张嘴,选择了另外一种说法:“祖母,爹爹什么时候回来?”
张氏仔细端详着自己这个孙女秀丽的小脸,知她扯开话题,却也并不说什么,答道:“我也好些时间没接到你父亲的家书了,上次他寄信回来的时候人在泸州,据说是要向西南而行,如今应该快到云南了吧。”
“哦。”池月杪应了一声,低下了头,对于父亲的归期,她当然是知道的。
思来想去,池月杪还是开了口:“祖母,孙女的东西丢了。”
“哦?”张氏扬了扬眉,“丢了什么?”
“是孙女给文三姑娘的生辰礼。”池月杪始终低着头,指尖轻轻摩挲着挂在胸前的金锁上长命富贵的几个字,声音也是低低浅浅的,带着明显的犹豫和畏缩。
张氏蹙起了眉,抬眼一扫站在池月杪背后战战兢兢的流疏:“可知道是怎么丢的?”
池月杪抿着嘴摇了摇头:“孙女原是让身边的大丫头花钿收着的,昨儿夜里忽然想起来有一处地方没弄好,准备让花钿拿出来我改一下,却没成想这丫头找了一圈没找到,竟说是丢了。孙女气急了,罚花钿跪了一夜,可是这东西却是真找不到了。祖母,孙女该怎么办?今日可就是文三姑娘的生辰了。”
此时,东方的天际已开始微微发亮,祖孙两人捧杯对坐,张氏对这个从前并不与自己亲近的孙女似乎有了不一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