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火的辉映中,他隐隐约约看到李麻子从烟火缭绕的楼窗里爬出来,只穿着一个小裤头,气急败坏地呼唤着家丁们泼水救火。小申山倔强地站起身来,冲着刚逃出鬼门关的李麻子的身影,留下一句话:“李麻子你等着吧,我申山回来再找你算账!”
小申山走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生养他的故乡李家庄。一路乞讨到了冀东,被无儿无女的陈老汉收留。日本侵略者进入冀东地区,强抓年过六旬的陈老汉去修炮楼,整天食不果腹的陈老汉力不能及,惨死在鬼子的刺刀下。
当年,共产党八路军三八五旅独立团进入这一带地区开辟抗日根据地,领导人民开展抗日游击战争。申山毅然加入中国共产党,走上抗日救国的道路。
门被推开,白面虎张赛皮笑肉不笑地走进来。“受委屈了,申区长。”白面虎张赛假惺惺地坐下来说,“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穷也是一辈儿,富也是一辈儿。苦也是一辈儿,甜也是一辈儿。一个聪明人,为什么自讨苦吃,自找受罪呢?”
申山瞅见白面虎张赛那种奴颜婢膝的架势,就恶心,就厌恶。但是,怒火自在胸中烧,就是横眉冷对,一言不发。和这种像狗一样活着的人能有什么共同语言呢?
无话可说,说也白说。与其和狗交谈,那还不如省下一口吐沫润润嘴唇呢!
白面虎张赛见申山一言不发,以为申山心动,趋紧过去,笑眯眯地说:“我知道申区长是个脑筋活泛的人,不会一条道儿走到黑。与其跟花虎队一起餐风饮露钻青纱帐,吃苦受罪,何不走我白面虎张赛的道路,与大日本皇军合作,共建大东亚共荣圈。”
区长申山见白面虎张赛喋喋不休,认贼作父竟然如此的厚颜无耻,气不打一处来。抡圆巴掌,憋足了劲,找准白面虎张赛的白脸就是一巴掌。这一掌,直打得白面虎张赛眼冒金星嘴角淌血,一个趔趄差点儿被搧倒。申山仍不解气,跟上去又狠狠地踹了他一脚,把他踹出屋外。
白面虎张赛捂着腮帮子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气急败坏地嚎叫着:“申山,你甭不识好歹。来人,给我狠狠地打,让他上老虎凳,下地狱!”
种种酷刑当然征服不了刚强的申山。他几次昏死过去,醒过来还是一阵臭骂。阴山狈刁士贵一声声地喘息着无计可施。白面虎张赛已是声嘶力竭万般无奈。
各种刑具无疑是钢嘴铁牙,偏偏遇上共产党八路军的区长申山——一个啃不动、咬不烂的铁蛋蛋。
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了。阴山狈刁士贵几步跨过去,拿起话筒:“是。太君阁下,……送回客房,好生款待。……是!”阴山狈刁士贵放下话筒,冲正在行刑的几个彪形大汉喊道:“停止用刑。送回客房,好生款待。快!”
白面虎张赛一听这话就知道,刚才是大灰狼木村打来的电话。不用问,又该桃花小姐上阵了。想到这儿,一股酸溜溜的醋意不禁涌上心头。
正如白面虎张赛所猜测的那样。大灰狼木村正和军妓川岛子卿卿我我的亲热呢。听到阴山狈刁士贵在电话里报告了区长申山宁死不屈的情况。心中暗自思忖:在中国人中,特别是在共产党八路军里边,像白面虎张赛之类的人物毕竟是少数。大多数都是像区长申山这样的死硬顽固。对付这样的人又该怎么办呢?大灰狼木村好一会儿沉吟无语。
川岛子在床上,电话里的内容也听出了大概。见大灰狼木村沉吟无计,主动请缨。道:“大佐君没听说吗?中国有句古话:没有不吃腥的猫。降服申山,唯有这个。”说着,伸手轻轻在丰腴的胸脯上拍了拍,给大灰狼木村送过去几个媚眼。接着说,“将军石榴裙下死,英雄难过美人关嘛!还得我上。”
愁云笼罩下的大灰狼木村正陷在无计可施的焦虑之中,见川岛主动请缨,。满面愁容顿时云消雾散。
大灰狼木村知道,对付共产党八路军中的顽固分子,川岛有她独特的优势和丰富的经验。将白面虎张赛俘获在温柔乡就是她成功的典范。川岛若能出马,成功的系数极高。
大灰狼木村禁不住感叹道:“谁解木村于危难之中,唯我川岛桃花女。”
这真是:大灰狼木村无计可施正发愁,川岛自荐诱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