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和誉闻言转过身,看着郭林一干人,虎目闪着怒火,一字一顿道:“伤我兄弟,我必还之!”话音未落就如闪电般蹿出直逼郭林。后者卯足力气打向慕容和誉,妄图将之逼退,可郭林哪里是慕容和誉的对手,后者以肘带力错开郭林的蛮力,足下一转滑到郭林近前双臂抱紧郭林,腿向上顶,郭林抬头正对上慕容和誉的眼神,不免心头一震,原本澄澈平静的虎目中带着血光,狠狠盯着自己,像要把自己一口吞了,那眼神只有野兽盯住猎物时才会有。只一击,郭林便觉眼前晕眩。
“镗、镗、镗......”几声闷响,再看郭林口鼻出血,似已昏厥,待慕容和誉放开手,一滩泥泥般倒了下去,在场众人尽皆骇破了胆,那可是新军一霸,几下就放倒了,他还是人吗?
慕容和誉慢慢走向余下两人,那二人两眼一翻就吓软了,倒在地上不敢吭气。
慕容和誉绕过他俩来到南宫羿近前,伸手搀扶起小羿,抹去他脸上的血和灰尘,问道:“小羿,没事吧?”
南宫羿看不清来人,但听声音能听得出来, “大哥?!”
慕容和誉看着小羿一脸的白灰,怒气更盛,冷眼瞧着一旁的郭林党,没打死他们算他们走运,若不是军法所限,今天就要他们的命!
“不好好休息闹腾什么?”未等南宫羿出声,李开就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千夫长。
场中倒着八*九个新军,或昏迷,或低声呻*吟,那新军一霸郭林也在,右脸肿得跟馒头似的,一旁两人相扶,一重伤一毫发无损。围观众人静静看着,像是惊吓过度。
这就是李开一行人来时所见。
“好啊,聚众斗殴,军法难容!说,是谁打伤这么多人?”李开将近前一人单手拉起厉声盘问。
那人哆哆嗦嗦指向慕容和誉。
“是你?”李开松开手,径直走向慕容和誉,眼神中带着惊讶不信,还有一丝兴奋闪过。
李开在慕容和誉面前站定,“是你干的?”
“是!”慕容和誉答得干脆利落。
李开大手一挥,“倒还挺干脆的。带他走!依军法,杖刑三十!”
“是!”李开身后依令走出两人。
慕容和誉被两名千夫长带走,按在刑凳上,两旁就有人拿军杖过来。那军杖藤木制造,中间是中空的,灌了铁砂,分量极重,足有三、四十斤,杖刑一般是五十杖一条命,四十杖人就废了,二十五杖半条命,十杖是轻伤,虽说是轻伤也要在床上躺几天。
“慕容和誉,人真是你打的?”许顺,也就是慕容和誉他们所在七阵的千夫长焦急问道。
慕容和誉只是点了点头,就不说话了。
见状,许顺心里那个气啊,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老实,你说个不我还能给你求求情,现在倒好,三十军棍啊,是闹着玩的吗?
一旁李开见许顺气成这样,就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毕竟两人在一起十多年了。
李开拍了拍许顺的肩,凑到慕容和誉近前,“为什么打人?”
后者抬头对上李开凌厉的眼神,吐出八个字:“伤我兄弟,我必还之。”
闻言,李开瞳孔颤了一下,看了慕容和誉很久,才起身对行刑的人使了个眼色,说:“动刑!”
“啪,啪......”军杖不停地打在身上,慕容和誉愣是没哼一声,只是握紧双拳,连指甲叩进肉里也不知,细密的汗珠顿时布满了额头。很快,血水透过裤子渗出来,鲜红鲜红的。
围观的人群中,南宫羿被苏青和小黑搀扶着,懊悔自责涌上心头,双眼通红,“大哥!你放开我!大哥......你们打我吧,大哥!”要不是有人拉着,估计南宫羿早就扑上去了。
一旁李开看着慕容和誉,暗暗叫好!如此重情重义,而且胆色过人,难得的将才,他日定成气候,不过前提是要好好磨砺一番。
二十大板过去了,慕容和誉头上的汗成串往下掉,他还是没吭一声,任由巨痛刺激着自己的神经,麻木后他只觉天地在旋转,接着就变黑了。
李开见慕容和誉晕了,一招手,杖刑停了。“顺子,你背他回去,再找军医去看看。”
许顺将昏迷的慕容和誉搭在肩上,“嗯,多谢你留情啊,我代那个小兔崽子谢你。”
李开摆摆手,“快走吧。”
“好。”许顺背着昏迷的慕容和誉走了,南宫羿挣脱搀扶的手也蹒跚追过去。
李开目送许顺一行人离开,转头,厉声对在场众人说道:“今后,一旦还有聚众斗殴的事,可不像今天这么轻松了结,都听到没?”
“听到了。”众人齐齐回应,私下里都知道今晚睡觉前有的聊了。
这一架打过去,郭林党一干人等再也不敢胡闹了,营里上下也对这位看似低沉的慕容和誉有了改观,李开更是对他极其看重。其余人有些是畏惧,有些是佩服,有些是敬重。总之,这一架,慕容和誉算是打出名声了,被人传得神乎其神,说什么一根手指打趴下了五六十人,总之什么样的说法都有,传得人尽皆知。
当然这些是躺在营帐里的慕容和誉想不到的。这几****一直很清闲,因为受伤不用去训练,整天躺着,由同帐的人和南宫羿照顾着,小日子过得倒还很舒服。
一顿板子在李开的照顾下其实不算太重,顶多算皮外伤,加上军医诊治,不出几天就能下床了。
南宫羿也在这次后收敛了很多,至少不那么冲动,练功也更努力了,这让慕容和誉觉得这板子没白挨,很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