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长的角号响起,战鼓也适时擂起,从宗越身后蹿出两匹战马,就向后营冲去,虎贲军的士气也在此刻高昂,跟着双骑就向前冲,黑压压铺满了一片,震得地动山摇。
不必说,那两人一是南宫羿,一是上官泠珑。南宫羿一边冲一边挽弓搭箭对着辕门就射,数箭在空中划过,跑近了就见守门的徐家军统统一箭毙命,上官泠珑对南宫羿竖着拇指,南宫羿大笑一声,双腿夹着马镫,“冲啊!”两匹马打着响鼻越过栅栏就冲进了营盘,身后是先锋一万左右的骑兵。此刻正值饭点,徐家军和肖青庭的郡兵都在吃饭,一听喊杀声就知道誉军来袭营了,扔下饭碗抓着兵器就跑,跑到一半,肚子“咕噜”一声,接着就是绞痛,捂着肚子只喊“茅厕!”。一个两个闹肚子也就摆了,要是所有人都闹肚子,那就糟了。现在徐广面临的就是这种情况,所有人都捂着肚子,连几个将军都喊肚子疼,可真是奇了怪了,难道水土不服?
这边徐家军集体闹肚子,那边南宫羿和上官泠珑带着骑兵冲的那叫一个爽啊,一万匹马踏过去,连人带营帐都踏平了,还不说前面有两位杀神。南宫羿一把斩马刀连劈带砍,就留下了一路残肢断臂,徐家军远远看见南宫羿杀过来了就跑,可是两条腿的能跑过四条腿的吗?还不是被南宫羿一刀分了尸,边砍还边骂:“跑什么?还不是被老子一刀削了,留着那功夫还不如去想想投什么胎?”骂完就见前面拦过来一对人马,是徐广费尽心思才找来的不闹肚子的。南宫羿见了连人带马兴奋了,俊脸上大大的笑容,不羁狂放。可没等他杀过去,一道黑影先蹿了过去,上官泠珑一杆银枪连挑两人,眼珠子都插出来了,一劈又取了一人人头,见有人杀过来,身子向后一仰,长枪就送了出去,变长的枪身连捅四人,使内力左右那么一晃,四人碎成了块状,冻得那叫一个结实,外面一层冰,闪亮闪亮的,落地“咚咚”作响,徐家军不免好奇这是怎么回事儿。
起初南宫羿也很好奇,上官泠珑跟个移动的冰块似的到处冻人,一问才知道是她的内力所致。
银枪化为流光被她收回,顺势打在后面一人,一枪毙命,还不忘转头对往这边赶的南宫羿笑笑,大眼睛那是一个清纯啊。
后者急了就喊:“泠珑,你倒是给我留几个啊!”话没说完就见上官泠珑持枪挑起一人就抛过来,南宫羿挥刀一劈,斜着从肩一分为二,血溅了南宫羿一身,但他还是咧嘴笑着,“好妹子,再来几个!”
身后的骑兵随二人踏遍了小半个营盘,身后一片狼藉,宗越带着中军穿过时,看着满地的尸体以及踏平的营帐都有点不忍心了,会不会太过了?
前营同样告急,慕容和誉点了五万骑兵带着就往营里冲,辕门的守卫被断放的黑旗军解决了,冲的那叫一个一马平川,毫无阻碍,即使有也被无视,纵马踏过。
徐广和肖青庭龟缩在中军大帐听着各处传来的伤亡消息,气得直抖。好好的二十万大军怎么就集体闹肚子了,战力没了,叫一伙叛军冲得大乱,已经有不少人逃了,情况紧急。
徐广沉着脸,“啪!”一把拍碎了桌子,面色阴晴了几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往宁盛撤兵!”
副将们听完,长长出了口气,还怕统帅性子上来和誉军死磕。当即传令撤兵,徐家军和宁盛郡兵一听不用死撑了,赶紧跑了,什么都没拿,辄重粮草也没拿,跟着自家将军跑,倒是有人实在忍不住了,就集体去找茅厕了,场面那叫一个混乱。
沉峰一惯随徐广的,只是这次他受伤了,徐广看了他一眼,道:“给你两万人,挡住誉军!”说完带人就跑了。
大军灰溜溜撤向东面的宁盛,兵败如山倒,当真是一泻千里。
看着留下的两万散兵游勇,沉峰心里一阵绞痛,难道我受伤没用了,就是弃子吗?右胸又再一次地绞痛,那个属于奴隶的烙印灼热起来,刺痛每一寸皮肤,然后折磨着神经,“嘭!”扬手一刀砍在帅旗上,帅旗浑然倒地,留下来的徐家军一片沉寂。
环视四周,破败的营盘还有留下的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两万人,沉峰只说了一个字,“降!”随后闭眼,一脸坦然,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右手持刀,暗红的刀身在颈上划过,温热的鲜血沿着刀口缓缓流出,也许下辈子我可以为自己而活!
“慢着!”远处一声的大喊,随之一道金光自那边射来,“叮!”金光精准地打掉沉峰抵在脖子上的刀,随后射入后面的立柱中。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杆通体墨黑的长戟钉在立柱上摇晃不止,那戟上盘着一条黑龙,仰天长啸,好不霸气,正是慕容和誉的凌虹盘龙戟。
沉峰睁开眼就见断放纵马往这边赶。端坐在马上的人眨眼间没了影子,在空中留下残影串串,眼花缭乱中仔细一看,断放的黑影已到了眼前,顺势一击劈开沉峰手里的另一把刀。
刀从沉峰手中脱落,“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断放伸手点了几处穴位,往外冒的血貌似止住了,刚刚划开的伤口也被手帕霸道地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