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先起来。”齐南上前搀扶坐在地上的长曦。
“来人啊!长曦公主胆敢行刺皇帝,齐将军还不快快拿下。”匆匆赶下雀楼的崇武大贵妃脸色惨白,满是英姿的脸上难见的挂着泪痕,一脸的焦急,顿时方寸大乱。
大贵妃一把扯开跪坐在公西澈身旁的长曦,自己上前搂抱起男人躺在冰凉的地上的身体。
长曦被推的趴在了一旁的地上,近卫军没有得到齐南的命令根本就不会行动,齐南不但没有执行大贵妃的命令,反而去扶倒在地上的长曦。
长曦双手紧握,满是泪水的眼睛里因为嗔怒而泛起了血丝。
长曦甩开齐南的手,从地上窜起反手抽出了齐南身上的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蓄势出剑刺到了崇武大贵妃的左肩上。
崇武贵妃被刺中,倒在了地上捂着伤口瞪大了眼睛,她虽然不是什么大英雄,可是从小生在边疆,曾随父亲征战,功夫了得不敢说,可是却从来没有受伤流血过,今日竟然被一个小丫头刺伤,她甚至都不能相信自己的感觉,不确定来自自己身上的到底是不是疼痛。
“你害死我母妃,害惠姨母去了掖庭,可是他是我唯一的父亲,你要是想害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长曦提着还在滴血的长剑,指着躺在地上的男子站在慕容雁的面前一脸的决绝。
她记得多年前也有个女人如长曦这般决绝的站在她的面前警告,可是最后呢她还不是把她逼到了冷宫,顶替了她常伴君侧的地位。崇武贵妃不禁大笑出声,摇摇晃晃的起身,朝着只到她下巴位置的长曦逼了过去,曳地的长裙一度差点将她绊倒。
“好啊,如今你也想和我斗斗么?”崇武贵妃的眼里满是狠辣。
“娘娘。”
刚才崇武贵妃是一个人在阁楼上的,身边也是一个侍从都没有,到此刻阿左才领着一种婢子侍从赶了过来。
阿左上前拦住了不知道要对长曦做什么的崇武贵妃慕容雁。
“阿左,让开。”崇武贵妃对着阿左怒吼。
在雀楼左边走道的门口等着长曦的亦冬听到喧嚣的声音也赶了过来,看见一脸怒火的大贵妃,上前挡在了长曦的身前,这一场戏真是好不热闹。
本来躺在地上毫无反应的公西澈一口血从嘴里呛了出来,在齐南的搀扶下捂着胸口起身拦住了大贵妃慕容雁。
“送大贵妃回尚阳宫,好好养伤。”说是养伤,其实形同监禁。
慕容雁回头愤愤的瞪着公西澈,每一个表情都在诉说着自己的不甘心,可是还是没有多说什么,捂着肩头的伤口,挂着两行清泪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皇帝公西澈被近卫护送着去了宣政殿的后寝,那晚太医署的所有御医都连夜被宣进了皇宫,挤满了宣政殿,很多肱骨大臣听到皇帝受伤的消息也都连夜进宫查看情况,宣政殿里所有人进进出出一片忙碌。
长街上阿左搀扶着受伤的慕容雁往尚阳宫方向去,身后的侍从一直跟在和二人保持着五米的位置,一路上崇武贵妃肩头的血迹顺着丝绸的滑润布料流下沾染了长街上的石板路。
“阿左,她是故意摔下去的。”
大贵妃慕容雁的声音因为憋屈而变得嘶哑。
“可是长曦公主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命打这个赌的,万一陛下没有去呢。”
阿左不像慕容雁那样激动憋屈,思想更加全面周到。
“我感觉那种力量又来了。”大贵妃忽然停住脚步,仰头看着茫茫的星空,这夹在两道宫墙之间的天落到她的眼睛里看起来真的只有一点点。
“这次又是什么代价呢?”慕容雁像是负气一样推开搀扶着她的阿左,捂着伤口独自摇晃着往前走,背影被长街上的宫灯照的隐隐约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