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大人、夫人,梅大人来拜访,不知道大人要不要继续推脱?”
借口养伤期间,凰清歌不断完善她身份上的问题。
这段时间她推掉了所有的人事,不曾见过任何人,那个先前见过她的老儿跟那晚在场的仆人也已经被唐七秘密送走了。
此时这个梅大人来拜访,唐七还会特意来通知她一声,表示这个人一定很特殊。
“梅大人?”凰清歌等着唐七给她解惑。
“是的,他是龙渊阁大学士,是远山的同窗好友,名叫梅秋池。”
身侧的云婉柔,却已经将知道的告诉凰清歌。
“他们关系如何?”凰清歌得先知道关系如何,才好衡量着如何应对那个梅秋池。
“这个——我不知道该说好还是坏,每次梅大人来,远山都请他一个人进入书房秘密会谈的。
我跟唐七都不在身边,不知道他们相处的具体情形。不过我有一次听钦说起过,说这个梅大人是他难得的知音,他是一个好官。”云婉柔凭着记忆回想着。
凰清歌却打断了她的回忆,因为她已经察觉到门外的脚步声。
“夫人,吩咐下去,沏上一壶烟雨龙井,放到书房就好,你们都先退下去吧。”
云婉柔犹豫地看着她,凰清歌以眼神安慰她,示意她安心离开。
云婉柔在凰清歌自信的目光中安心地离去了,凰清歌则转身回到案台内侧,在留有凰远山笔迹的纸上佯装书写着。
一袭银色锦袍,在她低头间晃入了她的视线中。
她抬眸,笑容淡然。“秋池兄,你来了,先坐吧,等我手上的字写完了,我再跟你叙叙旧。”银色的锦袍却迟迟没有移动,依旧晃在她的眼前。
凰清歌有些惊诧,抬头正见对方盯着她的面容。
“秋池兄,有什么问题吗?”她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极为友善。
看着眼前温文如玉的少年,她心底暗暗吃惊。
这个地方的男人倒是长得都挺不错的。
一个凰远山有着男女合宜的面孔也就罢了,再来一个谪仙一样的神仙公子,她还真有些不平衡啊。
少年婉柔如玉,干净俊美,气质超然脱俗,仿佛是朵圣洁的莲花,不沾染上红尘俗世任何的污垢。
只是,唯一的缺点的就是,他有一双漂亮得过分的眼瞳。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眼睛的黑色可以比水晶更透亮清明,连丝丝的杂质都找不出来,美得似一潭明净的飞泉,只要你稍微一个不注意,就会被这一汪清水吸引了进去。
“凰贤弟。”他的声音也动听,清亮悦耳。
只是——
他好像不是很高兴,为什么呢?
凰清歌不解他突然的神态变幻,但她还是镇定自若,轻轻地放下狼毫,笑着从案桌上走出来。
“秋池兄,坐啊。”她找了一个位置安然地坐了下来。
梅秋池漂亮的眼瞳中,一道异光一闪而逝。
他淡笑着坐在她的对面。
“凰贤弟,听说刺客夜半潜入凰府,贤弟为刺客所伤,不知贤弟现在身体可好些了?”
凰清歌捂了捂胸口的部位,露出微微扭曲的表情。
“哦,伤口倒是无大碍了,只是还需静养几日,劳烦秋池兄挂念了。”
“贤弟,既然没什么事情,那么容为兄告辞了。”他起身淡淡一笑,辞行告别。
呃——
话没说上两句,这就要走人了?
凰清歌有些惊诧,但她还是忍耐住好奇之心,对着梅秋池笑道:“秋池兄身居高位,定然是朝事繁忙,百忙之中,秋池兄能来探望我,凰已是欣慰。秋池兄,若有要事要办,那么就去办吧,容远山有伤在身,便不相送了。”
她盈盈一笑,回转案台提笔书写。
梅秋池却忽而侧身盯着凰清歌的脸,困惑索绕眉间。
那专注的视线,让凰清歌感觉到不自在。
难道被他看出什么来了吗?她心惊着,面上却依旧笑容淡淡。
“秋池兄,还有事吗?”
“哦,为兄刚刚才想起来,今日公务已经处理好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的功夫,不如喝了烟雨龙井再走,毕竟那是贤弟的一片心意,为兄可不能辜负了。”
他温柔一笑,笑容中夹杂着凰清歌看不懂的意思。
但她又不能出口相问,生怕对方看出点什么来,只得再次放下狼毫,走出案台,淡笑以对。
“敢情秋池兄刚才是戏耍凰啊,我就说吗?哪能来了便走,实在伤感情啊。坐,坐,坐,早该如此了,陪在下品茗一番。”她招呼着。
云婉柔沏了一壶烟雨龙井上来,神色不宁地望向凰清歌。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