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材!”冷月华一脸愠怒的骂着,“找灯笼坊的大师傅过来!”说着,衣衫不整的拂袖走去正堂。
“说!”冷月华俊脸狰狞,长袖一扫,满桌的器具叮叮当当的落了一地,“到底怎么回事?”
堂下,皮肤暗黑、脑袋圆润、身形粗壮的灯笼坊大师傅缩着脑袋匍匐在地,一声不发。
“还不说?”说着,一脚踢了下去,灯笼坊大师傅顺势身子倾倒一边,露出半张苦不堪言的难色,继而再次起身,恭敬的跪倒在地。
“王爷?”声音呜咽,暗藏说不出的委屈,“小的不能说!”
冷月华闷哼,放眼左右,一双腥红的双眸散发着能吃人的寒光,带了嫌恶的冲左右摆手道:“出去,都滚出去!”
众人纷纷散去,司马怀馨也适时地带了巧儿正要退出堂外,忽听冷月华低声喊了自己的名字,只得一脸镇静的折返回来,继续看他上演未完的戏码。
“现在只有王妃和本王,你到底说是不说?”
那师傅抬头,泪眼模糊的窥视了一眼冷月华和司马怀馨,带了满满的委屈哭诉着,“王爷,上次您所定下的灯笼坊原材料粗制,根本做不出灯笼来,细算来已经两个月没了生意,伙计们也都闲置了两月,没了月银,家里没米没粮,在灯笼坊闹了大半个月,今日实在招架不住,就纷纷跑到祁王府里来闹……”
“混账!”冷月华不等那师傅说完,愤愤的骂着,“本王亲自选的材料怎会有误,分明是你们故意懒散为之,想坏了本王的名声!”
“王爷!”大师傅失声喊着,简直冤到了极点,“您若不信,可以随小的前去查验!”
到这时候了,冷月华还能如此的执迷不悟,真是愚蠢之极,一心想着去埋怨别人,不如抓紧找清楚原因,可他偏偏弄些不相干的事情出来,他若能成气候,岂不是永无宁日了?司马怀馨心冷到极点,简直对这个窝囊废佩服的五体投地。也好,越是看清楚他的愚蠢,自己胜算的筹谋就越大,渣男,乖乖的等自己将你挫骨扬灰、扒皮抽筋!
“哼!”冷月华一脸的嫌恶之象,“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会将实情说出来了。来人……”
不多时,两个门户手执长棍一脸恭维的走了进来。
“打,狠狠地打!”冷月华食指一伸,点着堂下跪着的大师傅说着:“直到打得他开口说真话为止!”
顷刻间,重重的抽打声和男人闷哼的求饶声充斥了整个正堂,继而嗅到一股股浓烈的血腥味,余光扫去,整个人被打的已经面目全非,浑身上下血肉模糊。
半盏茶的功夫过后,那师傅嘴巴也的确够硬,司马怀馨见冷月华仍没有喊停的意思,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该是自己出场救人的时候了。
“停!”司马怀馨带了喝令语气喊着,瞬时两个行刑之人停了手里的动作,再打下去,怕是真的要出人命了,还好王妃喊得及时。
“王妃?”冷月华俊脸微沉,带了点滴的愠怒之色,“你……”
“王爷!”司马怀馨柔声劝慰说着,“不能再打了,再打真的要出人命了!”王妃这句话说得深得人心,就连两个行杖之人也带了点滴的欣慰之色。
“这种人,打死都活该,竟然敢诬赖本王,本王看他是活的不耐烦了?”冷月华青筋暴怒一字一顿冷冽的说着。
“呃……”司马怀馨慌忙上前揉搓着他的肩膀,换了极尽讨好的语气说着:“王爷,你看啊。大师傅掌管灯笼坊也有些年月了,我们先不去管眼前的事情,如果把他打死了,灯笼坊那边的伙计们,会怎么看我们的王府的为人?如今,还有一大堆人在门外聚众闹事,眼下我们应该共同一心,处理好当前的事情要紧,余下的事情,暂且搁置一下,可好?”
“只是?”冷月华仍有不甘。
司马怀馨明了他的心意,他无非就是想让灯笼坊的大师傅帮他做个替罪羔羊,这样一可以洗刷眼前的事实,二可以平掉聚众闹事之人的怨愤。
“王爷?”司马怀馨柔声笑道:“有些事,不需要那样麻烦,他们要的无非就是王爷给的一个能吃饭的碗,至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根本不会关心,所以,王爷大可不必计较这些,些许过些时日,大家一忙起来,什么事都能忘了呢!”
冷月华表情有短暂的呆滞,他在思虑司马怀馨的一番话语。
“王爷,不好了,门外的伙计们和家丁打起来了,怕是要出人命了……”小德子一脸焦急之色的在门外禀着。
“啊……王爷?”司马怀馨化作一脸的惊愕,高声说着,“在祁王府门外大打出手,若此事传进父皇耳朵里……”
司马怀馨没敢说下去,冷月华就已经如坐针毡,一张白皙的俊脸吓得惨白,一双惊慌错乱的眼眸,像极了一个胆小怕事的孩子,带了不安的看着身旁的司马怀馨,嘶哑着嗓音说着:“怀馨,快……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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