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一脸恭维的福了福身子,转身,大步不停地跨出门去。
几日后,商铺那边几处的账款未结,原材料库存也有待填充,几个账房先生和作坊的掌事师傅纷纷积聚入府,着急让司马怀馨过去处理。
冷月华在兰儿的一番悉心照料之下,身体的确恢复很快,意识也渐渐清醒。只是清醒之时,大都对着一处发呆,他可能得知了自己情况,又牵着只要自己身子稍作挪到,就会疼上半天,即便没人给他说,他自己也能猜到身体的状况了。
太医每日前来问诊,只说恢复不错,要耐心养。
司马怀馨一颗心早就跟着商铺里的事情飞远了,哪还顾得上什么冷月华。
只等太医走后,巧儿便安排几个账房先生和大师傅进去,前前后后将前面铺子的事情汇报一通,司马怀馨听的明白,不住的做点头状,然躺在病榻上的冷月华只觉得影响了自己的静修之地,不等几个人述说完毕,便带了几分嫌恶之色的打住道:“有什么事,只管找王妃处理,别再本王面前絮叨,本王烦的很!”
几个人不敢再说下去,却又不肯退出去,王爷不说放王妃去商铺,他们若就是这样走了,回头更抓不到王妃的影子,眼见着前面火烧眉毛了,若出了什么差池,一家老小又要跟着忍饥挨饿。
“还不走?”冷月华冷眼撇着几个呆立的得力之人,带了轰赶的语气说着,“都出去,都滚出去!”说着,顺手将兰儿手里托着的药膳打落一地,掷地有声、叮叮当当、清脆悦耳。
“王爷?”司马怀馨见冷月华看不懂几个人意思,只得故作心疼的柔声劝着,“他们是担心王爷的身子,万一臣妾去了前面商铺主事,身边没了得力之人,怕加重了病情!”
冷月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王妃有好长时间没去过商铺了,怪不得前面出了那么多事情,侧目,一张苍白的俊脸毫无表情,直直的看向身前促立着的司马怀馨,怀馨也正好看到他一双死鱼白的挑花眼,只觉得他更加恶心,他没有感情对她,她亦没了丝毫的感触给他,假作几分心疼和不舍,看来大局落成,终于逃离了这令人窒息的王府。
“王妃,你跟他们去便是,商铺的事情,全全交予你来做主……咳咳。”说着,忍不住轻咳几声。
司马怀馨故作一脸的不舍,依旧带了心疼的语气说着,“臣妾不去,臣妾要守着王爷,等王爷伤好了再去!”
“本王要你去你就得去!”冷月华一脸的厌烦,语气硬的吓人,从出嫁到现在,不满三个月的时间,这是他第二次对自己发火,而且还是再求自己帮他,似乎自己帮他所做的一切,又都成了理所应当的事情。重生之前的三年里,他卖空手里的所有财产,消弭殆尽,复而唆使司马怀馨从将军府里拿东西去当,继续接济拆了东墙补西墙的祁王府的每日生计,如此这般,司马怀馨依然照做,只要冷月华过的舒心,自己即便再苦再累也是甜的,只是今天,她已经完全没了昔日的感觉。
他的商铺,在自己的手里已经一步步走向正规,每月收入颇丰,单看自己手里每月的进项,除去发给众人的赏钱和分列,余下的部分,司马怀馨统统交予巧儿,以另一个人的名字存进了钱庄。
“是……”司马怀馨带了几分委屈极不情愿的屈身应着。
如此这般,自己就可以后顾无忧的走了,静妃那边自是由兰儿去做解释,自己也没了什么顾虑和担心了。
身后几个账房先生和大师傅面面相视,忍不住一阵儿窃喜,不管如何,王妃被放了出来,商铺和作坊的事情,就能很快得到解决,至于王爷的病情,他们私下里也议论过,巴不得病的越重越好,最好是常年卧床不起,这样祁王妃才能安心的放手来管。
忙活几日下来,先是结清了前期的账款,发了底下人的工钱,按照本月各处的赢利和收入状况,分出级别多给了不少的奖励和酬劳,后又联系到供货方,备足了两个月的库存,各处作坊处又紧罗密布的开起工来,祁王府手里的商铺和作坊,随即又正常运转起来。
是日晚,司马怀馨早早关了门窗,和巧儿在自己的安寝的绸缎铺后房,细算着自己开始着手祁王名下的所有商铺和作坊得来的钱财,正算到起劲,忽听门外有轻轻的叩门声。
巧儿慌忙收起桌上的条陈,快速掖进抽屉里,看了下司马怀馨的眼神,快步走去开门。
“咦——”刚打开门,巧儿便疑惑的喊着,继而俯下身去,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进来。
“这是什么?”待巧儿将怀中的包裹全部放下,司马怀馨掉了不解的眼神扫视着走进,“没看到人吗?”疑惑的低头问着,细细的看着每一个包裹,希望能从包裹身上找到点蛛丝马迹。
“没有!”巧儿一脸肯定的答着,“打开们就只看到这些东西,半个人影也没见着!”
司马怀馨信手拿起一个长方形状的红色的木盒,盒子看上去做工很是精美,忍不住打开来看,只见一颗长长的老山参整齐的放在里面,看这尺度,只怕没有千年也有几百年,继续一个个包裹打开看,似乎全是些燕窝、灵芝之类的名贵食材,似乎很难觅得,到底会是谁这般有心?
难道是静妃开始关注自己腹里的胎儿?专门收罗了这些名贵的补品,偷偷地派人送了来,可是这可不像静妃的做派啊,她一向出手小气,怎会舍得花重金帮自己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