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怀馨凝神,努力的掩饰着内心被冷庭玉激起的一丝丝柔软,一张清雅的小脸除了冷漠便是镇静,再看不出其他表情,他始终是冷华堂的九儿子,大天国的常胜幽王,对于他现在的立场,自己根本无法确定,所以,在皇都,自己一朝入宫,就没了可以选择信任的人选,无论如何,决不能再让历史和悲剧重演,去他的爱情,去他的大天国。
“好啊!”司马怀馨故作轻松的语气应着,“本宫发誓,由始至终我司马怀馨对幽王殿下没动过半分心思,若有半句虚言,定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满意了?”
“哈哈哈…”冷庭玉带了苍凉的仰头苦笑,自言自语的重复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司马怀馨足底生寒,一颗心更是冰到极点,毕竟都是为着各自的父亲,冷华堂是舍不得他那张龙椅,而爹爹是抛不下誓死效命与他的那帮兄弟,自己如果不想办法帮助爹爹一同谋逆的话,单凭他一人之力,很难进攻到天国都城之内。
须臾,冷庭玉猛然回神,带了慵懒的神色,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司马怀馨,“既是这样,本王也无所谓顾及什么了!”
司马怀馨冷笑,“大家也都是各为其父,你做什么选择,都已经和本宫没有了关系。”
二人说话意思越来越明了,司马怀馨身后的贴身丫头更是越听越上了瘾,一直没有离去的意思。
冷庭玉一个抬手,借着掌风的力道,一把将司马怀馨身后的那丫头震得七孔流血,一个抽搐便倒在了地上。
司马怀馨微微侧目。眼神中全是不解和惊疑。
很少见冷庭玉出手这样重,而且这女孩毕竟是皇上指派来的贴身宫女,他竟然出手杀了她?这不明摆着要跟老皇帝过不去吗?
回过头正要质问冷庭玉,不想那人却一个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出门外。
“冷庭玉!”司马怀馨起身,慌忙跟前两步喊着,“你为何要杀了本宫的贴身侍婢?”司马怀馨正担心如何向老皇帝冷华堂交代。
“女人,你记着……”冷庭玉头也不回的的大步走着,“天国大乱,真正受苦的天下苍生,你若非要逆天而行,本王一样不会饶过你!”
他是在下战书吗?这基调还真是高的很,天下苍生,自己倒要看看,他这个为天下苍生而谋的天国幽王,倒是跟着哪一边替天行道!
不一会儿,皇上身边的进身公公海图安伏着腰身走来,看着端坐贵妃榻之上的司马怀馨恭敬行着叩拜大礼,小声禀着,“娘娘,皇上要娘娘去朗坤宫一趟,老奴前面带路,还请娘娘移驾!”
朗坤宫,不是要去皇后的慈安宫受教才对,怎么,转眼之间,老皇帝要出尔反尔不曾?
“那皇后娘娘是否同去啊?”司马怀馨应声问着,仍旧端坐榻前,没有起身的意思。
“呃…”海图安见司马怀馨不见答案不肯起身的样子,只得如实相告,“娘娘,是夏侯公子和他的父亲在殿内,如果娘娘不肯前去,夏侯父子一直僵持不肯离开,所以……”
海图安没有讲话说完,司马怀馨已然明了,看来夏侯长夷已经安然无恙了,他的父亲抱着夏侯家的金山银山过来赎他回去了,那么自己的那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夏侯长夷有没有照看好他,司马怀馨不敢再迟疑,他怕晚去一会儿,就会少看到孩子两眼,起身,拖着一袭水红色缕金蔷薇纹广陵月华裙,加快脚步朝朗坤宫方向小跑过去。
迈上朗坤宫高耸的台阶,两个侍卫一脸冷漠的将司马怀馨挡在门外。
海图安这才大喘着气息小跑跟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循声喊着,“放她进去,这是皇上的口谕!”
两个侍卫收刀,诺大的朱漆木门“嘎吱”一声打开一条裂缝,刚好容得进司马怀馨娇弱的身板进去。
手提长裙,司马怀馨收起满心的慌乱和紧张,一张清雅的小脸瞬间被强装出的吟笑盖过。欣长娇弱的身影,被清晨投来的一米阳光印的越来越长,清冷空旷的朗坤殿凉风习习,吹卷起身后如瀑的青丝和脚下摇曳着水红色裙摆,远远看去,恰如一个美妙绝伦的人间仙子,让人心神荡漾。
“怀馨……”
看着越来越近的熟悉身影,夏侯长夷一颗心总算停落下来,忍不住叫出了声,只见她水红颜色长袭纱裙纬地一块上好的和田美玉佩挂在腰间,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因成了女人而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但最另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看她一如往常般镇定自若,生下孩子以后,身材比往常更加柔美几分,一脸担忧之色退去,换之满心的赞赏,不管她变成如何模样和装扮,似乎从见她的第一眼起,自己就已经被她降服,纵使万千女子都及不上司马怀馨分毫,冥冥之中,这女子就是自己的永远褪不去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