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身后是早上被自己指派开七巧的声音,“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儿?”
司马怀馨一脸愠怒的转身,语气全是不耐烦,“本宫要去哪儿,还要向你禀报不曾?”
“不是不是……”七巧一脸的为难,摆着双手解释道:“奴婢只是担心娘娘的身子,天色这么晚了,雾气越来越重,别伤了身子才是!”
司马怀馨表情微紧,收起内心那一点点被慰藉的温暖,强作一脸的冷漠,不做言语,亦没有任何回应,回转过身去,继续朝园子门外大步走去。
清冷的风从背后袭过,吹卷起摇曳的裙摆,要下雨了吗?
司马怀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险些忘了,如果没有眼前的事情要做,自己刚刚生过孩子没多久,应该窝在屋子里守着暖炉,坐着月子才对!
半个时辰以后,静妃寝宫。
司马怀馨迈上台阶,故意敲了几下宫门,良久也没有人回应,司马怀馨窃喜,看来这宫苑也已经如同半个冷宫了,想必里面的下人也走得七七八八。
猫着脚步跑去了侧门,环顾左右无人,找了一颗贴近墙沿边的树木悄悄的攀爬起来,还好自己打小为了跑出府里去玩,经常跑后院的那根小树翻墙出去,老早就历练惯了,爬起树来的速度不亚于山里的猴子,翻墙过去,再次左顾右盼,四周静的出奇。
夜里的雾霭越来越重,司马怀馨除了能听到落叶簌簌的滑落生,便是风卷残枝的哗哗声,似乎这院子很是萧条。慌忙从袖口里掏出备好的胭脂涂抹在了脸上,将一头如瀑的青丝统统披散于脑后,飘飘然的朝正殿方向走去。
“是谁?”
司马怀馨正左右环顾着往里走着,穿过院子里的假山,才看的正堂台阶之上,有个身材消瘦的女子提着一盏灯笼厉声喊着。
司马怀馨听出是静妃身边的贴身侍婢香儿,借着那盏摇摆着灯笼里发出的幽暗的光线,审视着香儿的带了慌乱的神情。
这么大的宫苑,竟然只有香儿一个丫头照应,那其余之人见静妃在那场大火之中已经毁容,完全没了翻身的余地,看来这静妃做人还不只是出了一点点的问题,还好,香儿本来就是个知冷知热之人,难得她还有份忠心。也好,有了香儿,万事便都能成了!
“香——儿——?”司马怀馨越走越近,故意将每一个字拖得老长,一身刺眼的红衣长裙及地,一头轻散开的长发遮去了半边的脸。
香儿唔得将手里的灯笼扔在了地上,眼前一团弥漫的雾霭,更衬得司马怀馨半人半跪的装扮,吓得全身颤抖不已,语不成句的喊着,“鬼……鬼啊!”
一边喊着,一边往殿里逃窜,司马怀馨紧步跟了过去,正好跑到香儿面前,突然一阵儿狂风乍起,吹卷起司马怀馨一头飘逸的长发和红色长裙,一张惨白毫无血色的小脸,在雾霾之中渐渐清晰。
“哄——”电闪雷鸣。
“王妃……娘娘……”香儿蜷缩在一个墙角里面,带了求饶的语气说着,“你不要……来找香儿,香儿……可是没有害过……您啊!”
“香——儿——!”司马怀馨凄声喊着,“你不要怕,本宫是来告诉你一件事情的!”
香儿将头埋进膝盖里面,依旧颤抖不已,“王妃娘娘……您要说什么……”
司马怀馨冷笑,这丫头也真是胆小,既是扮作了鬼,就必须像模像样的拌下去,继续嘶哑着着嗓音说着:“今晚陷害祁王殿下的那个男人又会出现在宫里,你要告诉王爷,让太子帮他抓住那个男子,已还祁王殿下的清白——”
香儿微微抬了下头,眼神中虽有惊恐,但还带了些许的不解,“娘娘……王爷不是都把您给休了……您还?”
“啊——”司马怀馨唔得将一双眼眸睁到最大,扮作一副想要吃人的恐怖的表情,似乎发了疯的样子。
“不要!”香儿唔得低下头去,再也不敢抬起头来,整个身子抖作一团。
司马怀馨见状,若跟香儿这般纠缠下去,这丫头肯定会看出什么端倪,事情既是交代好了,自己也趁机尽快离去才是!
“告诉王爷——”司马怀馨爬到树顶之上,依然带了鬼魅的声音提醒着,“一定要抓住那个男人,洗白自己冤情——”
“啊……是……娘娘——”
待司马怀馨翻墙离开好些时间,香儿才敢慢慢探出头来,悄悄看了看前后左右,起身连滚带爬的推开正堂的大门,一股脑的钻了进去。
“娘娘?”香儿泣不成声、战战兢兢的往静妃安寝的内室跑着。
“出了什么事?咳咳咳……”静妃隔着一层帐幔,听出香儿慌乱的语气,带了不满的语气问着。
“祁王妃……她……她……”香儿语无伦次的絮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