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抓抓头皮,不知哪里说错了,反正肯定哪里说得不对了嘉宝才会责怪他,他也懒得去想。三人会心地哈哈哈大笑。一行人等登船拔锚,顺风顺水向如皋进发。
午时,便到达如皋东北岸边。龙船帮守候兄弟见三艘盗船靠岸,连忙燃起早已备好的干柴,一股浓烟袅袅升起。皇甫清沉着吩咐:振海沿盐道二侧土坑后布防,放海盗进来,不可惊忧,待号令断其后路;白云龙随皇甫清正面迎击;其他乔装盐民的帮中兄弟由欧阳剑负责策应,并随时迂回至海盗侧翼,拦腰分切,分割围歼。
一切安排妥当,各就各位只等海盗进入口袋。
伍豪龙指派六个身手矫健之人先行下船打探,其余人待在船上待命。六人下得船来,二个人一档,向三个方向谨慎而行,走了约莫半里路,见无异常,退到海堤处,用事先约定的旗语通知船上伍豪龙。
知晓无异常,船上众人鱼贯而下,穿过泞泥滩涂,蜂拥而至岸上。
放眼望去,岸堤内侧一个个盐格子按正、长方形规则地排列着,远处,一间间简陋的棚子是盐民住宿之所。三三两两的盐民似乎并未感到危机的降临,依旧在盐池边专注忙碌着,工头大声的吆喝、白鹭悠闲地度着八字步在盐池埂上低头觅食。
伍豪龙细心地观察着,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不会逃过他锐利的眼睛,确定无危险的存在,伍豪龙手一挥,伍峰打头阵,朝盐民靠近。
忽然,一伙人从盐民住宿棚内涌出,伍峰一抬手,后面众人立即止步。
只见皇甫清与白云龙健步而来,离着很远就‘隔山传音’道:“伍岛主别来无恙啊。”字字如金属撞击,直入众人耳鼓,有耳膜震破的痛感。
伍峰握刀在手严阵以待,到了近前,皇甫笑道:“这位少年英雄莫非就是伍峰,伍壮士?”
“正是”伍峰沉声道。
白云龙忍不住厉声喝问:“尔待不好好在那鸟岛上呆着,屡屡犯我盐滩,扰我盐民,莫非视吾得为无物?”
伍峰一听,马上血管贲张,血液直冲头顶,高声喊道:“你个鸟人,欠揍。”说罢,扑将上来。
白云龙手一抬,二柄大力锤握在手上,伍峰右臂一沉,刀锋翻转,一招“白鹤振翅”身体蹿出,离地二丈直劈下来,白云龙一招“罗汉金刚锤”双锤护顶,只听当的一声,火星飞溅。
伍峰落地随势一滚,一个“鲤鱼打挺”跃起,刀光随形,心念所至,呼呼刀风刀尖直奔而上。
白云龙兴起,双锤提至胸前,左锤护胸,右臂贯力往前一递,锤头尖锐凸处抵向来刀,伍峰收刀回撤已是来不及,眼看刀锤相触,刀折已是瞬息之时,刀如折断,伍峰前扑之势必然收不住,撞上锤尖必死无疑。
千均一发之时,二声当啷,伍峰的刀、白云的锤同时如被重物所击,偏离开去。
原来是伍豪龙用镖击开刀锤,救了伍峰一命。
伍豪龙喝道:“峰儿退下。”
伍峰闪过一旁,心想:此人武功了得,我不是其对手,伯父常教诲:山外有山,果不其然。
嘉贵提棍上来,说道:“大哥,待我会会这厮。”
伍豪龙不无担心地道:“四弟小心。”
俗话说:拳怕少壮、棒怕老狼。嘉贵上来就使出少林齐眉棍法,招招致命,白云龙不敢轻敌,提锤迎战,使出‘御龙入海’的锤法,二人直打得天昏地喑也难分胜负。
嘉贵求胜心切,变招使发出更为凌厉的‘小梅花’棍法,白云龙先前与伍峰战了许久,此时体力明显不支,嘉贵看准白云龙一个破绽,一棍直抵命门,皇甫清跃然而起,一掌‘隔山打牛’将白云龙推开,棍头直击在皇甫心口,皇甫倒退二步立住。
嘉贵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没有人能用身体抵挡得住自己的这一击,就是击在石头上也会石屑剥落,不用说肉体了,并且并没有倒下,没有绝世功力,万难做到。
白云龙等上来赶紧扶住皇甫:“大哥,怎么样?”皇甫清摇摇头。
伍豪龙何等眼力,见此,深为皇甫清的武功和仗义而叹服。走到皇甫跟前施礼道:“素闻总舵主功夫绝顶,行侠仗义、义薄云天,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让伍某敬佩得紧。”
皇甫清强咽下口中欲喷出的血液,笑道:“伍岛主谬赞了,皇甫实不敢当。”
伍豪龙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总舵主,是伍某失礼了,屡次讨扰贵舵,实是无礼,往后万不敢冒犯,还望总舵主及众兄弟见谅!”
皇甫诚恳道:“伍岛主深明大义,令皇甫佩服,以后贵岛需要食盐,尽管开口,随时来取。”
伍豪龙脸一红:“那伍某恭敬不如从命,总舵主有用得着伍某的地方,伍某定当鼎力而为。”忽而想皇甫伤势,问道:“总舵主感觉怎样?”
皇甫道:“无妨。”
伍豪龙取出二颗紫色药丸,说:“这当年药圣友人所赠,专治内伤。总舵主用温水服下一颗,二日内便可保无恙,再静养调理数日。”
白云龙接过。
嘉贵上前抱拳躬背:“总舵主,多有得罪,在下赔礼了。”
皇甫摆摆手道:“刘壮士不必自责,现在我们是朋友了。”
伍豪龙见皇甫脸色苍白,心想不能再耽搁他疗伤,赶紧告罪告辞。
皇甫吩咐:“取五袋食盐让伍岛带回。”
伍豪龙千恩万谢带兄弟们离去。皇甫待他们走远,一口紫血喷出。振海他们赶来,大家忙将皇甫抬至棚内。振海、白云龙等兄弟焦急万分,急派手下速去请郎中。
欧阳剑急匆匆赶到,见大哥负伤,气得七窍生烟,嚷嚷去追赶海盗,杀光了他们。
赵振海喝道:“四弟不要莽撞,救大哥要紧。”欧阳剑这在压住火,三兄弟围着大哥心急如焚,翘首以盼郎中快快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