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愁苦的,大姐姐总归是要出门的,等到过一段时间,这夏日炎热褪去,咱们再邀请她秋日出游。”
夏行惜倒是一点儿都不着急,横竖现下天热,难道她还能邀请了那夏行芜到荷花塘边去么?有过一次经历的夏行芜,只怕会格外防范才是。
“况且,又用不着咱们动手,我那二姐自然会看不惯大姐姐这般自在的。”眸光凉薄的将那丝线缠绕到了手上,夏行惜只淡笑着说道。
在离王府邸安静了这么些日子的夏行贞,前日又有信笺传来,只怕,她早已是有了更好的筹谋了。
“哼,且让我那大姐姐在这府上再得意几日,夺了母亲的当家主母权利,还指望能够将这府邸都操控在她的手中?未免也太小看我们姐妹了吧?”夏行惜说着,开始细密的缝制起了手中的锦囊。
再过一个多月就是离王的生辰之日了,她要将这锦囊亲手送到离王手中。
“芜姐儿,雪雁的伤口已经无碍了,老医说,日后她可以再跟在您的身边了!”
这日,夏行芜正在西偏厢中,看着那各种各样老医当年收集的药方,雪绘一头掀了帘子,兴冲冲的进来禀报到。
“看你这一头的大汗,快坐下歇息歇息。”夏行芜笑着吩咐道,听到雪雁的伤势好了,她自个儿也是欣喜的很。
“奴婢见过大小姐,大小姐万安。”
正在两人打趣嬉笑间,一道凉如清泉的声音响起。随着门上悬挂着的珠帘儿一声响动,进来一位穿着霜白色婢女服饰的清秀女子,她的左手臂同残狼一样,衣袖空荡荡的漂浮着。
她脸上早已没有了往日那种憨厚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别样的安静和冷静。夏行芜望着她的眸子,那里早已没有了在养伤初期的绝望。
“雪雁,你终归是肯来见我了么?”夏行轻叹一声,拉着雪雁在自个儿身旁的酸梨木雕花儿缠枝木椅上坐下。
“往日雪雁不肯来见大小姐,并不是心中怨恨,而是觉得无言愧对大小姐。雪雁失了一个手臂,知道在小姐身旁只能是累赘,所以便整日闭门不出。”
看着夏行芜那亲切拉着自己的手臂,雪雁轻声一笑,说道。
“你素来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何必如此的折磨自己?就算你是独臂,我也不会嫌弃你分毫。”
“奴婢知道的。”雪雁柔声一笑,打断了夏行芜的话头儿,“当日出事,奴婢事后就在想,咱们女子在遇到危险,只能靠着别人来保护自己。这次奴婢能牺牲了手臂,救下了大小姐的命,但是日后呢?”
“大小姐在这府中和宫中,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去处,下次遇到危险,只怕是奴婢便没有了能够救您的手臂了。”
说到这里,雪雁起身对着夏行芜跪了下去,“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奴婢不愿成为大小姐的累赘,但请大小姐同意奴婢先告假一段时日,跟着残狼习学武艺本领,日后也好为大小姐效劳!”
看着那跪在地上,脊背挺直的雪雁,夏行芜闭上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