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兵们一听队长这话,马上知道是什么意思,不是队长不相信这是女尸杀人,而是这话不能从他们嘴巴里说出来,不然这跟宣传封建迷信有什么分别?这么说来的话,这俩人队长也相信是女尸杀的,跪在棺材前,就是为了向女尸谢挖棺材之罪?
民兵们一下子把陈一果围住了,平日里在村子里耀武扬威的他们都快吓哭了,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对陈一果说道:“队长,我们知道错了,可是我们不想死啊!救命啊!”
陈一果本身就在烦躁,一听他们热乎更加焦灼,骂道:“都给老子闭嘴,出去更是一个字都不能说,对相亲们说这俩人是被特务杀的明白了没?把他俩抬出去找地方火化了,大家伙凑点粮票给他们家里送去安慰,尽量的堵住他们的嘴,知道了没?!”
现在陈一果的话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圣旨,谁敢不听,他们马上出去各自忙碌,而陈一果就站在院子里看着这个猩红的棺材,越看就越是觉的诡异,县城里还是没消息传来,按照管理,领导们回消息起码要个三五天,这陈一果知道,三五天不算慢的了,毕竟领导们各个日理万机,但是棺材就在这里一天就已经死了两个人,三五天的时间陈一果是绝对等不了的。
最重要的是,今晚,谁敢来守棺?
如果守棺人死了,民兵再有伤亡,那他陈一果的仕途也就算是毁了。
在革委会里想了半天的陈一果最后一拳头砸在了办公桌上,他招呼了一个民兵过来道:“你去把杨开泰给我叫来,别让别人看到。”
现在的陈一果,再不想跟杨开泰打交道也不得不打。这就是陈一果感觉怪异的地方,他一个革委会的队长现在竟然要去求一个被流放在这里重点教育的封建迷信之人?
不一会儿,那个小民兵就把杨开泰给叫了过来,杨开泰进了屋子就微笑的看着陈一果,这胸有成竹一般的微笑让陈一果非常不舒服,他道:“你别笑,九道河子杨奉贤一脉最后一个传人杨开泰,你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
“我老头子沦落至此,生死都在陈队长手里,谈何把柄?”杨开泰笑道。
陈一果摆了摆手,他对杨开泰道:“我不跟你争辩这个,我也不管你到底是不是九道河子杨家的那个杨开泰,你最好别跟我耍什么心眼,不然我让你死的很难看。”
“陈队长放心,那断然是不会的,牛还在田间吃草,没别的事儿的话老头子就先走了,牛出了什么事儿的话,老头子死十次也不能赎罪。”杨开泰道。
“我让你走了?棺材的事儿,你给我处理好,我已经给上级领导写了信了,在上级领导来之前,我不希望再死人了!如果有人再死,我绝对能让你跟着陪葬!”陈一果道。
杨开泰脖子一仰,道:“那陈队长还是现在杀了我吧,她要杀人,我怎能拦的住?”
这杨开泰竟然敢这么跟自己说话,把陈一果给气的够呛,他指着杨开泰骂道:“别以为我现在就拿你没办法!”
杨开泰看着陈一果,叹气道:“陈队长,在之前老头就说过,这个棺材挖不得,如今墨斗线已断,上面金色的符咒也被雨水给冲刷,没有了道教高人的镇压,我如何能解决此事?”
陈一果也盯着杨开泰,盯了许久自然是此时心里没底儿的陈一果败下阵来,他叹口气道:“你到底想怎样?”
杨开泰道:“我可以开棺看一眼吗?”
陈一果点了点头,带着杨开泰出了门让民兵们打开棺材,棺材里面的女人依旧是昨日那般栩栩如生的在一池清水里面,杨开泰啧啧称奇道:“真是玄妙,本身合葬之棺,男人却化为一池清水养尸胎,水中是要有龙的啊。”
说完,杨开泰伸出手插进了那棺材的清水之中。
陈一果吓了一跳道:“你干什么!”
陈一果一叫,值岗的民兵们也拿枪指住了杨开泰。
而杨开泰另一只手一摆道:“别动!”
没过一会儿,杨开泰竟然从这清水之中,摸出了两条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