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青腚狐狸都吓尿了,疤脸和黄面虎张献忠听的心里都直得慌,心里直嘀咕以前怎么没看出这傻子这么变态啊?以后得离他远点!
“当然,如狐狸大哥这点东西也是小意思吧!那小弟就却之不恭了!”猥琐的笑着,宋青书作势就要把刀往青腚狐狸的头皮上切下去。
真是如同狐狸一般嗷的一嗓子,吓得宋青书差不点没把水银罐子给撞翻了,没等宋青书发火,这货已经恐惧的晃着脑袋,嗷嗷叫着告饶起来,满脸都是鼻涕眼泪,哭哭啼啼的告饶着:“别杀我!我什么都告诉你们!那朱存彪是成天自比太祖,还,还把住的那破庙当成了皇宫,还,还私封百官,还封我为丞相,不过我没接受!他,他还蓄意要谋害秦世子!”
前面那些,疤脸曾经在乞丐窝混过,宋青书几个知道的其实差不多,这事儿可轻可重,轻了,不过一群愚夫在过家家,可若是重了的话,那就是宗室蓄意谋反了!
宋青书打的如意算盘就是给朱存彪扣个谋反的大帽子,不是没人能治他吗?就找个能治他的!如此逼迫青腚狐狸,也是从朱存彪内部下手,弄个弃暗投明的污点证人,再由张献忠这个官府中人出面告发,到时候就算朱存彪如何解释,北京宗人府的罪人司牢房,他也得把牢底做穿了!
可这一句谋害秦世子,却是大出宋青书几人意料,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张献忠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天高皇帝远,西安城里谁最大?秦王最大!虽然从靖难之役开始,大明藩王的军权,政权几乎都被剥夺个干净,宁王造反后宗室子弟更是连出封城都不允许,可为了补偿宗室,藩王的财权反倒加大了,如福王,封藩时候一张口要四万顷土地,最后还是群臣和万历皇帝据理力争,才减到两万顷,而且河南的土地不够封了,还要去他省划拨。
秦王是朱元璋时期就封下来的王,经过二十几代经营,西安附近的土地几乎都已经属秦藩,整个西安城过半都几乎围绕着秦王府经营的,就算没有军权政权,秦王在西安城内跺跺脚,陕西巡抚也得心头跟着颤一颤!
宋青书虽然不知道现在秦王世子是谁,可是坊间传言中,早听说老秦王与秦王世子二人身体皆是不好,每况愈下,可怎么也想不到朱存彪这个混成叫花子一般的宗室,居然也能和这种大案牵扯上关系。
这事情要属实,就不知道在西安城掀起多大的风波了,如果贸然淌进去,说不定宋青书几个也得沉在里头爬不出来。
脸色难看,宋青书拎起青腚狐狸的衣领,厉声问着:“这事儿真的假的?你要敢糊弄老子,老子现在就给你来个十字花!”
青腚狐狸之所以不敢背叛朱存彪,就是因为那老叫花子够狠!如今宋青书的手段比他还残忍,青腚狐狸哪儿还敢在隐瞒,露在外头的一颗脑袋恨不得直接弯下去给宋青书磕几个,满是哭腔,这货悲催的诅咒发誓着:“他朱存彪与秦王府安公公的联络就是老汉我去跑的!他还有一盒子书信就藏在城隍庙后头,还有朱存彪之所以一直住那城隍庙,就是因为要实行什么压胜之法,压住秦世子的龙气!千真万确啊!”
最后重重看了一嘴黄脸却刷白的青腚狐狸,宋青书扯着张献忠和疤脸就到了一个角落,对着二人小声而凝重的嘀咕着。
“这事儿太大了!涉及宗室之间的争斗,现在朝廷中九千岁魏忠贤刚倒台,整个朝廷上下都是生怕出事儿的时候!地方官生怕清算阉党清算到他们头上,恨不得啥事都捂着,我们要是捅出去,很有可能被灭口啊!”
疤脸也是知道其中厉害,他也是迟疑的点着头,想要放弃,谁知道张献忠却是兴奋的一排大腿嚷嚷道:“这事儿闹大了正好,老子认识个破落锦衣卫,平时没事儿还得整点事儿呢!如今有这等大事,要是让他知道,还不得乐的蹦高!咱们不方便出面,交给他就成了!这小子光棍汉一条,最怕的是没办法往上爬,最不怕的就是闹事儿了!”
真是秦桧儿还有三个朋友,虾米找虾米,臭鱼混臭鱼!看着张献忠那张黄老虎脸都兴奋的飞起来,宋青书禁不住感叹起来,旋即面色凝重的说道:“那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找他?”
“可此人怎么办?杀了?”倒是疤脸心细,疑虑的向后头指着,听的宋青书赶忙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了一卷黄纸还有从采薇那儿借的笔墨,猥琐的笑道:“此人还有用,让他签字画押,不怕他不为我们所用!”
片刻之后,一张龙飞凤舞,密密麻麻的大纸摆在了青腚狐狸的面前,看着宋青书三人不怀好意的站在自己脑袋旁边,那青腚狐狸干脆又一次哭出了声来。
彻底上贼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