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砍了那姓杜的狗官脑袋给娟儿报仇,别说大头领您命令,让俺老刘****俺都愿意啊!”刘宗敏急得瓮声瓮气大叫着。
几百个传令兵口口相传就像后喊了过去:“大家别急,大头领有妙计逼对面官狗子出兵!大家别急!”
安顿好军心之后,两千多个老弱妇女被宋青书调到了最前头,拿出开荒的本事,抡起锄头就在大军阵前也挖起壕沟来。
两军距离两里多,没有红衣大炮,大将军炮都打不到,一直在营垒内张望着的官军见此立刻跑了回去。
“总兵!总兵!那姓宋的流寇命老弱在阵前也挖工事了,趁着他没干完之前,咱们赶快进攻吧?”脾气最是火爆的参将贺人龙急急匆匆闯进了中军大帐,这个结果听的杜文焕和张子寿具是一呆,可旋即,杜文焕居然昂起头去哈哈笑了出来。
“这姓宋的也懂点兵法,上一次就给某唱了一出空城计!不过这次再想骗某,没门!”
“这姓宋的都不打算出战了!咱们再不进攻,像昨天那样等他们凭借工事防守,就不好打了!杜总兵,你怎么还不急呢?”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张子寿都急得火上眉毛了,听着他的催促,杜文焕则更是炫耀的笑道:“这姓宋的是在学李牧打匈奴呢!前头的老弱就是示敌以弱的诱饵,贼骑兵不少!一但我贸然进攻,贼骑兵从两肋杀出,定然能给我带来不少伤害!”
“放心,本兵不中计,流寇的士气衰弱的更快,他们已经没多少粮食了,咱们还有骑兵看着不能打草谷,就算今天拿不下来,不出三天,贼众也得溃败,传令下去,全军一概不得出战!”
杜文焕的严令下,官军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农民军挖壕沟,一动未动。还真是开地能手,孩子运土,四十五岁以上的老汉和壮年妇女挖坑,一个时辰时间,开出了足足三道壕沟,最后一道,还用土累了个火铳手射击的胸墙。
不过杜文焕猜的也没错,农民军早上那股拼命地士气随着时间流逝似乎真的泄了,沟挖好的差不多,宋青书居然下令队伍就地休息,还有不少人跑回了已经破损不堪的清泉卫,捣鼓着什么东西。
然而,如果杜文焕能靠近了,他就绝不会这么想,因为每个农民军脸上还流露着那股拼命的狠意,就算干活的老弱都一锄头喝一声,仿佛这锄头就是砸在官军脸上。
因为大头领下令了,中午饭毕,逼官军出战!跟他们拼了!
锅砸的有点早,还好有罐子烧水,砍竹节为碗,把腰里的炒面炒面泡一泡,也是一顿午饭,除了挖掘战壕的老弱,列阵也没消耗农民军太多体力。
只不过吃完饭,这些冲天血仇的农民军视线,又是汇聚在了宋青书身上,等他兑现承诺。
宋青书能逼出官兵吗?
还真能!
“传老子的命令,各生产队长调动你们队的成员下田去,决开水坝,淹了棉花玉米田,烧了麦子,拔出每一颗土豆,什么都不要给官狗子留下!”
开垦的农田都在远离王左挂部,靠近南面几个小湖的南泥湾内,正好被大军挡在了背后,一句什么都不给官狗子留也足够发泄狠意,上万老幼抡起锄头镰刀又是杀进了田地,咬牙切齿中把他们辛辛苦苦种的粮食一块块的毁灭。
官军大营。
“报,西南燃起黑烟,不知道流寇在做什么!”
杜文焕听的又是一愣,皱起了眉头,张子寿也是转了两个圈子,可没等这一次杜文焕再和兵法套上,他已经焦急的勐拍着萝卜脑袋。
“不好了!这宋青书是在烧农田!杜总兵,马上出兵,击破他!”
“张大人,不是和你解释了吗?这是流寇的奸计!引我军出兵的!”
杜文焕无奈的解释着,他还真没想明白宋青书傻了吧唧烧自己田地干嘛,可张子寿却是炸了!
“宋青书的农田对于延绥镇至关重要,十多万但粮食,足够养活半个边军大半年的粮饷,巡抚大人甚至不惜以身犯险去劝降宋青书,如果这收成没了,你就自己想如何和洪大人交代吧!”
话说完了,张子寿居然是收拾东西,自顾自的打算要走了,这些杜文焕有些慌了,他看得出,张子寿是玩真的!文人的嘴皮子可一点儿也不亚于他手里的刀子!这要让他负气回去,就算打赢了,自己也落不到好处。
无奈之下,杜文焕也是满肚子郁闷狠狠抓起了一大把令牌甩了出去。
“传本将令,击破流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