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王朝君臣和睦,上下一心,年后就东征北京,何人不知,又有何人不晓,待占领北京,传檄天下,开创一个崭新的王朝,那时,宋先生可不要忘了我白某人这个患难之交呀。”
宋献策冷冷一笑,说:“我也希望有这一天,我问你,真的会有这一天?”
“怎么?你没有信心?”
“我相信大顺军会攻取北京的,且易如反掌,但能否建立一个如先生所言的崭新王朝,恐怕就很难说了。”
“为何?请宋先生明言。”
宋献策哈哈大笑数声,话锋一转,问道:“白先生此次秘密来西安,不知有何事?能否相告一二?”
白经庚也哈哈大笑数声,说:“五年之前,我就离开大西营,离开张献忠了,如今隐居于胡杨台老家,课子著述之余,养花喂鸟,不问世事,宋先生已经来过我家了,焉能不知?”
宋献策冷笑一声,摇摇头,说:“今非昔比,先生刚离开张献忠时,有这种隐居想法,小弟我相信,但现在的白先生可不是一个甘心于泉林终生之人了。”
说这话的时候,宋献策紧紧盯着对面镇定自若谈笑风生的白经庚,暗道,别看我终日待在西安,但是你白经庚在胡杨台的所作所为,宋德恩已经都一丝不差的告诉我了,包括此次来西安的路上,杀死了飞天虎李波一事,我都掌握的一清二楚,
一想到飞天虎李波,宋献策心中顿时一紧,这个丝毫不懂政治权谋诈术的江湖莽汉,差一点儿坏了我的大事,幸亏被千面佛马金海一剑毙命,否则,只有天知道他会说出什么话来。
白经庚微微一笑,以攻为守,问道:“宋先生认为白某人来西安有何事?”
宋献策说:“白先生不是来投奔大顺朝的吧?”
“宋先生的消息果然很灵通。”
说完,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少顷,宋献策问道:“白先生,现在只有你我两人,你能不能说一句真心话?”
“什么真心话?”
宋献策压低声音,问道:“大顺朝能否守得住北京?”
白经庚心中一紧,死死盯着宋献策,同样,宋献策也死死盯着白经庚,房间里瞬间充满了临战前的危险紧迫气氛。
这个问题,就是此次冒着极大的风险,宋献策秘密会见白经庚的主要原因。
白经庚激烈地思索着,心想,宋献策身为大顺王朝的首席大军师,询问此等机密大事,不知有何用心?
宋献策见状,明白白经庚的心思,急忙表白似的说:“此事只有天知你知我知,除此之外,任何人都不会知晓。”
同样,白经庚也知道宋献策说的是心里真话,但他不能说实话,大顺王朝今后的去向,又有谁此刻一时能说得清楚呢?
面对宋献策焦灼火辣的双眼,白经庚忽地心中一动,缓缓地问道:“宋先生注意辽东满清了吗?”
“满清?”
宋献策心中一惊,似乎明白了,故作镇定地端起一杯酒,微笑着,热情地说:“来,小弟敬先生一杯,权当为先生洗尘。”
就在白经庚端起酒杯欲一饮而尽之时,就见宋德恩如同旋风般的冲进来,急急忙忙说:“白先生快走。”
此刻,太白酒楼里传来了激烈地打斗声以及白文彪的怒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