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王李定国,字鸿远,以勇猛著称,杀敌不计其数,被誉为军中小尉迟。
大西政权建立后,李定国被封为安西王,与平东王孙可望,抚南王刘文秀,定北王艾能奇合称大西四大天王,皆为张献忠义子。
其中,平东王孙可望地位最高,据诸王之首,有权节制其他三王,由此可见,孙可望在张献忠心中的地位远胜于其他三王。
张宗元闻听此话,顿时气上心头,狠声道:“不用问,这是杨学谦的馊主意。”他硬生生把龟儿子三个字咽了下去。
多年的江湖经验告诉他,不论身处何地,说话做事一定要掌握好分寸,不能给脸就上头,否则,十之八九,适得其反,于己不利。
平东王可是大西朝的四大王爷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未来大西王朝的第一接班人,尽管室内只有他们两人,平东王又是如此和蔼可亲。
孙可望很清楚张宗元说这话的真实意图,只是笑了笑,没有当面点破,许多事情,还是心照不宣为最妙。
这杨学谦和张宗元同为昔日大明襄阳王府的小吏,皆为极不得志的明朝读书人,为了赢得襄阳王朱翊铭的宠爱,两人勾心斗角,彼此争宠抢幸。
加入大西营之后,张宗元才慢慢得知,当年自己和朱翊铭小妾私通而深陷囹圄之事,就是杨学谦暗中告密,背后下的黑手。
想到这极为可恶阴险的杨学谦,张宗元就咬牙切齿怒不可遏,心头立刻升腾起一股恨不得一刀剁下其脑袋当夜壶的怒气。
此时,豹子胆吴廷玉拜读完了孙可望的密令,脸上露出了惊讶诧异之色,脱口问道:“张大人,平东王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张宗元忽地拉下脸,厉声说:“这是你该问的吗?”
“小人一高兴就说错了,请大人不要见怪。”
“平东王把这件天大的事,只告诉了你我,你可要小心谨慎做事,不敢有半点马虎。”
“我明白。”
“明白就好。”
“那什么时候行动?”
吴廷玉略一思索,说:“我想先去龙潭谷实地看一看,如何?”
“也好,但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否则,后果你是清楚的。”
“我一定谨慎行事,保证不出半点差错。”
孙子曰,形兵之极,至于无形。无形,则深间不能窥,智者不能谋。
少顷,张宗元问道:“飞天虎李波再有消息吗?”
“自从那天晚上酒楼一别,这十几天来,我再没有见过他。”
张宗元恶狠狠地说:“像飞天虎这样的江湖人物,首鼠两端,见利忘义,只可利用,不能与之相交,更不能引荐于平东王。等事情办成之后,就除了他。”
说着,化拳为掌,在空中用力一劈,风声呼呼。
吴廷玉肯定地点点头,他觉得张宗元的那一掌劈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常言道,敌人的敌人,是自己的天然朋友,何况,这个所谓的朋友是自己找上门来的。
两天以后,吴廷玉准备妥当,挑选了一个风轻日暖的日子,独自一人穿过胡杨林,走进了深不可测的龙潭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