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深更半夜的,又有人将自己劫持到这里,居然冒充金兴国的儿子,这也太离奇太有趣了,如同做梦一般。
二十多年前,杨树楷清楚地记得,自己上京赶考路过胡杨台时,也因为天色已晚,不得不住在乌兰山客栈。
那天晚上,杨树楷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从来还未做过如此之梦。醒来时,心跳不已,大汗淋漓。天刚放亮,就去找名满胡杨台的算命先生王半仙。
王半仙眯缝着双眼,紧紧盯着眼前年轻的读书人,极为认真地听。
杨树楷说:“第一个梦是这样的,我梦见种了一枝梅花,开得十分鲜艳,香气四溢,但是,它生长在高高的墙上。”
“继续说。”
“我又梦见天空晴朗,阳光灿烂,却有一个和尚,打着一把雨伞,在大街上行走。你说怪不怪?”
王半仙睁开了一只眼,精光四射,沉声说道:“第三个梦呢?”
“大师如何知道还有第三个梦?”
“你清楚我是干什么的?”
初出茅庐的读书人完全被王半仙先知先觉的本领唬住了,红着脸说:“梦见我和一个女人背靠背地睡觉。”
顿时,王半仙睁开双眼,紧盯着对方,少顷,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流露着玄秘。
杨树楷被笑得六神无主,心底发毛,赶紧掏出二两银子,放在桌上,颤声问道:“烦请大师指点。”
瞬间,王半仙严肃地问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杨树楷额头流汗,点头哈腰地说:“真话真话,请大师说真话。”
王半仙马上眯起双眼,嘴里咕咕叨叨,左手掐掐算算,作神秘之状,片刻,不紧不慢地说:“你是上京赶考的士子?”
“对对对。”
“你赶紧回家去吧。”
“为何?”
“我料定你今年不中。”
犹如一记闷棍敲在脑门,杨树楷头晕目眩,差一点晕过去,结结巴巴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
“别着急也别紧张,你听我慢慢说来。”
杨树楷瞪起发红的双眼,竖起耳朵,急急地听着。
王半仙侃侃而道:“你做的第一个梦,梅花种在高高的墙上,想摘,你能不能够着?肯定够不着,这就叫白种倒霉。”
闻听此言,杨树楷的心,忽地下沉,后背涌出一丝冷汗,极其紧张地盯着王半仙。
“第二个梦,晴天下不下雨?肯定不下,那和尚打雨伞有没有用呢?肯定没用,这就叫白答。既然是白答,那你还能考中吗?”
杨树楷感觉到冷汗湿透了整个脊背,几乎要瘫坐在地上
“至于第三个梦,那就更惨了。和女人睡觉,就要干好事儿,可你们却背靠背地睡,这还有机会吗?没有,根本没有如何机会。”
杨树楷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说不出一句话来。
“年轻人,坐起来说话。”
杨树楷哪还能坐得起来?如同一堆稀泥,软软地瘫在地上。
王半仙微笑着说:“破此噩梦,也不是没有办法。明天你来,我教你破解之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