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卫兵将白经庚押解到大帐,看着依旧桀骜不驯的白府大掌柜,杨树楷示意卫兵解开绳索,笑吟吟地走到其面前,极为亲切地说:“白先生,让你受委屈了。”
白经庚看了一眼杨树楷,坦然地说:“杨大人依法行事,安敢不从?”
杨树楷自嘲地笑笑,说:“事情紧急,不得不如此,还请白先生谅解。”
白经庚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泡好的茶水,不冷不热地说:“杨大人此次返回胡杨台,真可谓衣锦还乡,风光无限,令白某人好生佩服。”
杨树楷依旧笑容满面,极其真诚地说;“当年,如果不是白先生指点迷津,我差一点儿就毁在那个王半仙的几句鬼话之中,说起来,还得多多感谢白先生。”
白经庚又喝起茶水来,不再理会杨树楷。少顷,杨树楷又说:“据恩师丁先生说,他和白先生乃幼时同窗好友,可如今,丁先生为大明朝捐躯尽忠了,多好的一个人,想起来,真令人叹息不已。”
说着,杨树楷情不自禁地擦了擦泪水,这泪水是真的,他对丁一民确实是有极深的感情的,如果没有丁一民的悉心照顾,他杨树楷有没有今天,还是一个未知数。
白经庚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暗道,这杨树楷本是一个诚实善良之人,就是功名心太盛,权力欲太强,为了高官厚禄,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这一点儿,其弟弟杨树旺就比他强,能够懂得报恩,当年,白府收留了杨树旺,又传授其武功文章,而今,这杨树旺尽心尽力,为了白府的利益,可以不顾一切,哪怕以命相搏,也在所不惜。
少顷,杨树楷问道:“白先生,你要找我,不知有何重要事情?”
白经庚笑了笑,反问道:“杨大人把我等深夜抓来,不知要如何处理?总不能就这样关着不管吧?”
杨树楷紧声问道:“白先生找我,就是为了这事儿?”
白经庚紧盯着杨树楷,冷冷地说:“杨大人,你来胡杨台,不知有没有考虑过其他一些事情?”
杨树楷不由得心中一紧,问道:“何事?”
白经庚又喝了一口茶水,慢悠悠地说:“张献忠已经派人潜入胡杨台,欲行刺杨大人,不知杨大人知道与否?”
闻听这句话,杨树楷着实吃了一惊,怔怔地看着喝茶的白经庚,一时竟没有说话,这耸人听闻的消息,如果是别人说的,他确实不相信,但是,恰好是白经庚说的,他不能不认真考虑。
难道远在大西南的大西朝也要拉王玉杰入伙?否则,张献忠为何要派杀手潜入胡杨台,刺杀自己呢?
少顷,白经庚说:“杨大人,这杀手名叫吴廷玉,江湖绰号豹子胆,武功很高,胆子又大,杀人如探囊取物一般。”
俄而,杨树楷从惊呆中清醒过来,紧声问道:“先生是如何得知的?”
白经庚冷笑数声,说:“你不要问我是从哪里得到这消息的,如若不信,就算我没有说这句话。”